readx; 下面的氣氛越是輕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又上來一批少女,翩翩起舞,都是麗色,在葉青眼中沒有幾個眼熟,顯是區區半年裏又換了一批新人。
酒酣耳熱之餘,葉青就指着她們,似醉非醉:「以色論,有譬喻女人是衣服者,這便是舊不如新,但以情份論,卻是人不如故……我在帝都,常懷思鄉,今天見此,又物是人非,不知故鄉怎麼看我這半新不舊的遊子。」
這話說的是兩世為人,總督自是不知,握着酒杯,目光落在酒中倒影上,兩鬢已生出白髮,憶着往事,微微恍惚。
又搖搖首,聽着議論,不知怎麼,說到了北魏上去,就聽着葉青說着:「北魏問題是大難題,一次性解決不了,但說穿了,無非是糧和兵。」
「這些年風調雨順,糧食是綽綽有餘,主力方面是朝廷的事,我們不必議論,但單是應州方面,實際上就是幾個路口的事。」
「幾個路口都天險,別說增兵,就是不增兵,只要肯用心,肯放權,還是沒有問題的」
有人就蹙額問着:「肯用心我們都理解,肯放權,不怕違了法度?」
「岸緹不動,清水長流」葉青笑的說着:「這就是治牧的要旨。」
「約束將兵的岸緹是什麼,無非是朝廷積威、糧草供應,將士家屬,監督機制等等這些。」
「幾個路口的將兵加起來都不過二三萬,這時臨着北魏戰事,給些前鋒自主權,哪能危急着法度
「這肯用心和肯放權是一樣,只要把持中樞要政之處,就可坐鎮如山,再加以賞罰就是了。」
總督聽了,心中有些驚訝,思量着,總督突一笑,說:「你這辦法不錯,可以考慮,你既想出這辦法,也不能在事外」
見着葉青要開口,擺了擺手:「進士就職向來自願,本督不會也不敢壞了規矩,但你可以加個臨時的監督官——這本是符合進士的定位,你就不要辭了。」
范善就笑說了:「總督,您給他臨時監督是可以,不過不能沒有定位和職司,要不就是空得罪人了」
總督笑容可掬,說着:「這當然,臨時差遣麼,有例可按,就七品觀察使的職權定,現在北魏還沒有開戰,平壽縣偏僻荒涼,有些老百姓亦匪亦農,你也可圍剿些就是了。」
「圍剿土匪這是當然,只是總得有兵吧」
總督早有準備,就笑着:「給你一營巡騎,再給你州內行動自由之權,夠了罷?」
一營就是一百騎,圍剿些土匪應是勉強足夠了,葉青心中一動:「分派任務,行動自由,這不就是前世江晨的待遇麼……是要換我作長矛?」
又暗想着:「這就是進士待遇?先給一塊鮮肉吃,等品得了權力滋味,欲罷不能時,就可從容拉攏,並且套上籠子了——想必這不是臨時想着,是朝廷歷來對待進士的伎倆了。」
「下官多謝總督大人了」葉青自作不知,就厚着臉皮問:「雖是臨時差遣,但既委派了任務,有功可賞麼?」
「賞?自是有,罰也有。」總督哼一聲:「醜話說在前面,你是兩榜進士,小錯還罷了,出了大錯,你得回來給我任職贖罪」
葉青暗忖果然,下面僚屬卻是面面相覷——回來做官,這是哪門子罰,這就是進士待遇?
人人望着葉青的目光都一變再變,滿滿的羨慕妒忌恨。
「那俸祿能不能再漲一級?」
「滾」
說笑過,宴就差不多散了,范善和葉青出樓下階,開始時並不言語,待得下了樓,附近無人,范善才笑着:「你別在意,總督秉性嚴肅深沉,覺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既得了朝廷官身和俸祿,總得作事,所以才有這一出。」
葉青聽了,不回話,只是笑笑。
范善又似不勝感慨:「我知道你是兩榜進士,是天人,是天庭之臣,不能以這個尺度來衡量,但讀書中秀才中舉,朝廷抬舉你們,總得些回報,這臨時差遣七品觀察使,也沒有約束你們的意思,只是給你,也給郡州些機會。」
葉青就笑着:「這是自然,學生反躬自省,的確沒有寸功回報,別的不敢說,這平壽縣的匪徒我還能剿得,這些山寨匪徒,平時搶些財物還罷了,怕戰時被北魏收買,成了帶路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