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低聲詢問了幾句,去張羅忙碌。
女媧又回首時,見葉青在觀察祠里環境,她笑着說:「寒舍如何?」
畢竟是建了近十年的祠,祠中供奉塑像談不上新,還算素雅,角落沒有灰塵,應常打掃,只是人氣不旺,葉青自不會說她打理的不好,只說着:「很是清淨。」
這祠里似乎沒招待過客人,還是退休住到附近的兩個宮女幫襯着湊了一桌點心、酒水還有幾個小菜,都是冷菜涼盤,葉青認出其中一個老宮女是表姐家的遠親,笑着招呼了聲,四十餘歲的老宮女十分激動跪下謝恩。
女媧挽起袖子,露出雪白細膩的手腕,明顯是要親自招待,三女見此又恭謹的退了下去。
桌子只有一張,女媧主人先入席,葉青就坐她對面,喝酒閒聊了會,才隨口:「你這裏煙火不盛。」
&不靠這個。」女媧笑着又倒了兩杯酒,金黃族氣聖約解除,就算官方設定祭祀,也會逐漸褪去神道影響,這是轉移後的必然。
葉青神情若有所思。
月光寂寂照落在這麗人身上,雪玉般肌膚鋪撒了層薄薄光暈,五色層疊的宮裳實質是山河社稷圖化形,仙光中愈顯得紋理精緻細膩,恰到好處包裹着玉人,似是彩色半透明的薄薄糖衣包裹着晶瑩糖塊。
而或並無別人可以欣賞,這樣色彩幽靜鋪展開,又似是夜色里的彩虹,並不鮮艷,而讓玉人有種朦朧的美麗,簌簌的袖子滑落間放下酒壺:「我還是很想念剛出來時……就是這裏,應州暗面漢土還在時,偶爾帶蟬兒回去看看。」
葉青凝神靜聽,沒有出聲,只聽溫和的女聲又說着:「那裏的山水人物,漢時風流,星空都很熟悉,月亮也很美,尤其暗面八月十五時,對應地上日子,很多已經陽化了的漢臣都會托我給他們在暗面家人傳書信,哪怕知道暗面都只是……但也寄託着希望,希望隔着時空遙遙照顧她們,並得到回應,一直到暗面那些妻子兒女都去世。」
&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葉青沉吟着,敏感品味出她情緒中一種『遠在異鄉為異客』的遊子感覺,心中也是戚戚,自己何嘗不是如此?
感覺到氣氛似乎有點孤寂,女媧又一笑:「但那些終只是亡者世界的幻影……最近漢運壓力減輕,我才閒心多想,倒沒有別的意思。」
&的意思?」葉青重複她的話。
&什麼。」女媧抿了抿嘴,看了看他的面龐,心中暗自補充,沒有離開意思……夢想中重見的兩種願景,一個是璀璨星空,一個是鼎盛族氣,或大部分族人都不需要她了,但只要還有一個族人需要她,她便會留下來。
葉青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只是小小酒席結束,月上中天時,就在袖中取出一捧星砂流彩的火紅衣裳,放在她手中:「賞月豈能無禮?這是我給媧皇準備的禮物。」
&是?」
女媧怔神捧着,入手幽暗而熟悉的異域火屬氣息讓她瞬間回醒:「炎夜星魂裙!」
&上試試。」葉青笑着,神情頗期待。
大戰勝利後必有紅利分配,女媧已感覺出這次召自己回地面來的用意,但這般貴重的禮物還是出乎了她的心理準備,拒絕的話又多半不符合道友的戰略,想了想,說:「那……我先用着,等蟬兒她們修業趕上能用時,就給她們。」
她還是惦念着徒兒貂蟬,再有一個原因,葉青感覺她可能以為這東西就是給後宮道侶留着,失笑:「不必了,這件外域屬性,媧皇你最適合,我給蟬兒子楠準備了別的一些!」
&有什麼?」女媧偏首想了想,心中疑惑,七色祥雲袍已送出去,應沒有了。
葉青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面:「我這有內部分紅,整個青脈也有內部分紅,下面事關天機,陽面環境暫不好說。」
青脈馬上就要有大動作的事,女媧是明白,猜測可能牽涉到三道門在陽面的天機偵測,當下就不再追問,只是捧着紅裙子進去後殿,身形高挑而丰姿獨蘊。
片刻後再出來時,葉青就眼睛一亮,麗人神情含蓄,雙手抱腹,腳步款款,一身明艷火紅的霞光溢彩,讓她姣好身形曲線宛似鮮花綻開,只有雪白的兩手露出長袖,玉頸也在裙裳的交領包裹下絲毫不露,款式修改的非常保守,這正是她一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