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見這些臣子信誓旦旦說運輸條件,關係到黑脈專業水路和最近搶飯吃的一種運輸,寧娟沒法聽他們胡說八道,輕聲提醒:「我聽說,漢國公是有一支飛空艦隊。」
女人的隨意插嘴,讓清郡王眉皺了皺,有些不悅擺手:「我知道飛空艦隊,咱們朝廷也有撥下,但這實質上是天庭的飛空艦隊,支撐天空戰場的軍國重器,不是他葉青私兵。」
可明明……那第一支運輸艦隊就是葉青私人所有,與後來艦隊不一樣。
寧娟聽得一陣無語,只聽這班君臣已信誓旦旦在說「拿戰艦用來內戰當天庭是瞎眼的不成」、「他敢壞了朝廷嚴防死守的大局」,恍間明白自己觸怒了蔡朝一系的自信心,她就不說話了。
「自己是不是做點什麼了?」這王妃心中憂慮,她雖不懂軍事,但也是懂得望氣,現在這府中會議氣氛怎麼看也不是成事之象,或者說在漢國突襲開始後,整個蔡朝殖民區的氣象就有些亂了,似是反應機制上處處慢一拍的感覺,這就是承平王朝機制和漢國這等草莽崛起機制的區別麼?
這次會議取得了圓滿,君臣達成共識,準備縮減防備、加強進攻,會議結束,已是夜深。
雪下得越大起來,清郡王挽留了忠臣留宿,下令宮人送上宵夜時,寧娟默默請辭:「妾身還是回去慕平河水府,或可對漢國虛實和動向探查一二。」
「用過晚餐再走不遲?」清郡王淡淡的說着。
寧娟欠身微笑:「慕平河曲似長蛇,綿綿延延直下,水府還有不少節點未建,能完成了,對夫君也有不少增益。
清郡王就不冷不熱說:「那就去吧,我也乏了,過幾天我們再聚。」
寧娟就不說什麼,退了出去,這時天上的雪飄灑而落,沿途見着她過去,不少僕人都丟了掃帚,垂手鞠躬侍立。
清郡王象徵挽留了一下,而後看着她離去的背影,眯起眼睛,吁了口氣:「總算趕走到前線去,當我不知道她上次跑回來,就是為了避風頭?我黃脈和青脈爭龍是一回事,她一個黑脈要什麼都不付出就白拿好處?」
嘉陽真人聽得沉默,其實公允說,寧王妃嫁過來就力挺穩固少主在湘州統治,早就付出過了。
但皇家的婚姻政治性非常強,或是太平湖龍君二女同嫁葉青的珠玉在前,湘伯二女分嫁兩家下注的投機行為就已讓少主隱有不滿,只是新婚燕爾淡化了這些,在蔡漢議和王妃受辱風波中這不滿爆出來,到東荒來時帶了寧王妃同行,則是郡王府給予她的回報,夫妻間彼此兩清,到這裏已有了公事公辦的意味,情分休要再提。
只以豐良郡作為紐帶維繫後勤、與信郡王關係、與湘伯水府關係,表面上還能維持融洽,但信郡王賣了豐良郡給葉青,湘州歸屬漢國,寧王妃對於少主來說就只剩下一點同舟共濟的盟友,自是不能忍受這隊友在船上划水不出力。
以及更深一點籌謀——使寧王妃在前線與漢國龍女產生衝突,讓黑脈人族勢力捲入這場紛爭,這樣方抵消黑脈龍族勢力在東荒對葉青的助力,這算計並不深,手法粗糙了些,少主年紀還輕……年輕人,總是應該原諒。
但不得不說現實里並不存在多少連環陰謀的運作空間,手法通常都要配合實力而來,越簡單越有效,這就是吃定了黑脈無王朝,黃脈最強勢的現役王朝,有的是籌碼讓水府搶破頭。
「只是可惜寧王妃做了犧牲品……這個女人資質出色,嫻淑溫順,原本還是挺配少主的性格。」
嘉陽真人這樣想着,搖拋下惋惜和所謂公允,雖平常對王妃保持禮遇敬意,但衝突生後,皇妃母族培養出來的真人,受皇妃之命照看少主,自是凡事站在少主的利益立場,以少主喜怒為喜怒,所謂王妃在他眼中自是成了不相於的路人。
蔡朝皇家和湘伯地仙之間的聯姻不能成為笑柄,這點是政治性基礎,只要不表面撕破臉,少主對那女人的態度不過是小節,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料想那女人沒成仙前也只能承受了,還能翻出浪花來?
這天下,終是蔡朝的天下,這天命,終是土德。
夜深,萬籟俱寂,雪紛落。
慕平河的水流滔滔南下,在寧娟親身順水府水路北上後不久,入海口游來了兩條雪白修長的麗影,這時現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