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不久有人迎上來引路,就算心急,但抵達南廉山上山門,不但不覺得冷,反而周身精神一爽。
傅承善自是知道內情,再往前去,見得竹、林、道、池、閣,無不一精,無一不美,不由暗嘆:「這才是王侯格局,相比下,出將入相,開府建牙,都遠遠不及了,真令人興消意盡。」
話這樣說,還是直直上前,果見一處大殿,周圍都是別館精舍,又被引到了一處廳堂,這時沒有啟動大殿的理由
檐下雪淞冰晶椎柱垂的很長,映着新年大紅燈籠顯得喜氣,雪花撲簌簌在階前細密落下,倒掛白色絨毯雪簾一樣
傅承善穿過風雪進來,就見着二十個侍衛站在了大廳兩側,緊繃着雙唇,按着刀,站的筆直,一股殺氣就透了出來。
傅承善心裏一凜,求見而入,葉青接見了這位新出爐的蔡朝秘使,臉色如常,見傅承善進來,葉青示意坐下,見只是臉色蒼白談不上閒情逸緻,還有暇笑着打趣說:「大冬天,傅兄當五品翰林,都是這麼早起?還是說做中樞使者就得這麼早起?」
窗外天還黑着,只有檐和地面白雪反射着光,傅承善知道自己這次求見有點過分,只能苦笑:「別擠兌我了……不如此只怕第一時間見不了你這仙人,但事突然,我現在得問——東州漢國是不是您建立?」
「漢國?何有此言?」葉青笑笑。
傅承善瞪着他看一會,說:「清郡王已在東海現異常,你說呢?」
「你是說……清郡王已到東海了?情報中不是只過去一支小艦隊麼?」葉青自語,望向窗外黑夜裏的大雪,心中一動。
好傢夥,那小狐狸跟自己想的一樣,都是算計着瞞天過海、提前出……可惜太年輕自信,這提前幅度還是不夠啊
傅承善自知剛才失言泄露了清郡王行蹤,對此避而不答,只是追着剛才的話說:「……現在外域再度入侵局面吃緊,我來此是身負陛下的誠意,東州之事葉兄還要瞞得幾時?」
既都擺明了,葉青撫着手裏的茶杯,思忖了一會蔡朝的真實意思,說:「也好,擇日不如撞日……既朝廷誠心誠意要求了,我怎會不滿足呢?」
「不過還請傅兄不要急,明天我再給你看。」
傅承善對葉青算是了解,見此也不糾纏,拱手告辭:「那打攪了……」
葉青起身送行,到門口後突問:「朝廷在東海探查到什麼?」
這是裸的要求情報泄密,傅承善和他對視一會兒,心中將私誼和公事考慮一番,說:「是逮到打你赤底青龍旗號的一艘海船。」
「然後呢?」
傅承善又沉默一下,才說:「這是最後審訊倖存船員時知道……海船跑進冰山群,引着艦隊追擊時撞毀幾艘,在喊話要求投降時,船長和大副開啟艙底運載葉火雷的自毀裝置……沉海了,原本按規矩我們不會隨意攻擊民船,對此我很遺憾……」
遺憾?
葉青心中冷笑,但知道這事與故交好友本身沒有關係,就不做表態,只是送出去,回來後許久沉默,一時睡不着,在雪地里來回踱步。
周鈴細心過來打傘遮雪,望見他眼裏泛着紅絲,也是一驚,不由問:「公子還不回去休息?」
「不了,傳令召見群臣,請媧皇和大司命列席……連夜議事,明天演一場大戲」葉青說着,已向着政廳而去,冷冷一抿唇,透出點殺氣。
「對於我們來說,東海生的民船事件不能鬧大,但最近時局特殊,魏王都在爭奪話語權,我們也不能不報復,否則只會被當做勢弱。」
「對於死者來說……忠魂之義豈能不應?死者已矣,我能做的不多,但能做到的就要做……」
周鈴默默跟在他身後半步,算上下土時光,這樣習慣已有好些年了,每當這時她望着自家公子挺直脊背,哪怕聽煞風景的自述利益考量,總有一種安全踏實的感覺在她心上:「大概因不完美而顯得真實,才更讓人信賴吧……」
葉青沒有覺察她的走神,猶自思索着說:「媧皇和大司命,還是我親自去請,她們是不一樣……還有召回應湘各地郡守和郡都尉,催促一下軍列度……」
周鈴心中莞爾,暗自腹誹:「不過還真應了子楠姐姐剛才判斷,這特殊時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