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行軍,俞大猷並沒有大張旗鼓,相反,在上了路之後,所有的人馬都是晝伏夜出,在經過了數天之後,大軍才終於趕到了奉化。
此次主要是為了偷襲,所以大軍也沒有進城,只是在一個山谷中駐紮了下來。
「石兄弟,你看,我們距離石港也只有數十里了。」
營帳之中,俞大猷指着地圖對着石青說道:「只要石港的趙霸能夠招安,數艘大船運上幾次,我們的大軍就可以順利的通過石港抵達象山。」
「不過……」
他沉吟了一會,又繼續道:「不過,若是石港的趙霸不願招安,那我們就只能強攻了,沒有了石港,從其他地方運兵,實在是太遠了。」
眼睛緊緊的打量着石青,俞大猷謹慎的問道:「石兄弟,招安石港,你有把握麼?」
「應該不會有問題。」
石青將懷中的那封信取了出來,說道:「這是汪直的親筆信,在臨走的時候,他曾跟我說過,這個趙霸乃是他最忠實的部下,只要看到這封信,他一定會答應招安的。」
「那就好!」
俞大猷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立刻就派人過去。」
「行。」石青也點了點頭,他將信交給了俞大猷,兩個人在營帳中又商量了一會,便各自分開,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等待石港那邊的消息了。
不過,事情的發展卻往往出人意料,令他們沒有想到了是,過了一天之後,使者卻帶回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趙霸竟然不願意招安,而原因嘛,很簡單,他認為那封信是假的。
「什麼?」
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石青和俞大猷都是眉頭緊皺,對於俞大猷而言,招安不成那就意味着要強攻,而石港易守難攻,想要攻下來必定會付出極大的代價,而攻下石港之後,象山的敵人會不會有所警覺,這也是個未知之數,可以說,強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而對於石青而言呢,那就更糟糕了,石港的人可以說已經被他列為了自己必得的手下,這要是倒霉的被官軍給滅了,那他可就損失大了。
「要不我親自去一趟吧。」
石青終究是不死心,他可不能看着自己未來的手下就這麼眼睜睜的沒了,怎麼說,也要再去嘗試一下。
「你?不行,不行!」
俞大猷一聽說他要親自犯險,腦袋立刻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這位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啊,為了皇上辦差才來到了浙東,這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他這個將軍該怎麼向皇上交代。
「俞將軍,不會有事的。」
石青根本不死心,他大聲的道:「我與汪直相談了很久,對這個人很是了解,若是我去,必能說服石港的趙霸,再說了,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們派去的使者不是都平安回來了麼,趙霸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去了若是談不成,再回來想辦法就是。」
他眼睛緊緊的看着俞大猷,希望這位將軍能夠同意。
不過,聽了石青的話,俞大猷卻始終下不定決心,畢竟石青的身份太過特殊,這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皇上怪罪下來,他實在是吃罪不起。
大營中一時間沉默了下來,然而,就在他們猶豫不決的時候,營帳的外面,一名親兵快步的走了進來,稟告道:「啟稟將軍,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找石真人。」
「哦?」
俞大猷和石青對視了一眼,這個時候,皇上會派誰來呢?
「快請。」俞大猷大聲的吩咐。
「是!」
親兵轉身後退,時間不長,他便領着一個人快步的走了進來。
「汪船主!」
看着來人進來,石青突然大聲的喊了一聲,這個人竟然不是別人,就是杭州府大牢中被關着的五峰船主汪直。
原來,石青自從見了汪直之後,便通過八百里加急將此人的情況向着嘉靖皇帝稟告了,石青在信中說的很清楚,說他已經完全收服了汪直,而且汪直也願意為皇上的大業拋頭顱、灑熱血。嘉靖皇帝在看過之後,很是滿意,出於對石青的信任,又考慮到汪直本身就已經願意招安,所以也就點頭答應了。
不過,老皇上也許是最近太忙,他雖然答應了,可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