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中,知道皇帝要召見自己,石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迅速返回到了屋中,有青萍在,他沒好意思再跑到床邊去,只是將那身道袍又拿出來穿上,便迅速的趕往了前廳。
而此時,在前廳中,太監高庸正在那裏靜靜的等待着。
對於石青突然間身價倍增,他心中還真是慶幸,幸虧昨天來這裏的時候他沒有擺什麼架子,還客客氣氣,否則,以石青現在在嘉靖皇帝跟前的價碼,這要是想要教訓自己,那真的是易如反掌。
想到這,高庸暗自鬆了口氣。
不過,他心中也着實鬱悶,作為皇宮中的資深太監,這要早上幾十年,那絕對也是權勢熏天的人物,別說一個伯爺,恐怕就是見到了王公大臣,他那也是可以眼睛朝天走路的。
可是,自從正德年間太監中出了個為非作歹的劉瑾,惹得天下天怒人怨之後,等到新主子嘉靖皇帝登基,這太監的權利便開始一落千丈。
說實在的,現在的太監,那可真是名副其實宮中的奴才,就像他高庸,整日裏除了伺候皇上,傳傳話,跑跑腿什麼的,朝中的政事,別說參與,恐怕就是稍稍過問,那都要冒着被殺頭的危險。
唉,這年頭,太監不好當啊。
高庸端着茶杯,苦笑的搖了搖頭。
「高公公,讓你久等了。」
就在他想着的時候,石青終於從後院趕了過來,走到他跟前,拱了拱手。
「呵呵,石真人,雜家也只是剛到。」高庸站起身,深深的行了一禮,然後說道:「皇上剛起來可就念着您呢,這不,一大早就讓老奴過來召您,石青人,皇上這份恩寵,那可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呢。」
說着,他竟單手掩面,擺了個蘭花指,呵呵的笑了起來
「哦,真的麼?皇上如此眷顧,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石青臉上一副激動的樣子,可心中卻是在叫苦,天吶,這要是嘉靖老皇上一天到晚的都想着自己,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這要是天天都呆在宮裏,哄着一個老傢伙在那裏胡說八道,那還真不如一劍把他殺了算了。
「不行,等救了陸依萍之後,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
石青心中下定了決心,這樣的生活可不是他想要的,再說了,這皇宮中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尤其是一想到那個老道士,他心中就感覺發毛,雖然知道自己吃的不是毒藥,可是有這麼一個恐怖的高手在旁邊,他還是覺得離遠些比較靠譜。
「石真人,我們這就出發吧,皇上可還等着呢。」看着石青有點愣神,高庸十分客氣的提醒了一下。
「哦,好好,我們這就走。」石青緩過神來,他連忙點頭,兩個人一起離開了大宅。
到了皇宮之後,他們沿着上一次的路線繼續往西苑走,可是,剛過了一扇門之後,一大群的童子卻突然擋住了去路。
高庸眉頭一皺,衝着前面大聲喊道:「怎麼回事?是誰在管事呢?怎麼讓這些小傢伙到處亂跑,一點規矩也沒有!」
他話音剛落,門那邊便快速跑來了幾個年輕的太監,看見高庸,為首的一臉惶恐的道:「啟稟公公,是小的們沒看管好他們,還望公公責罰。」說着,那幾個年輕太監都跪在了地上。
石青突然注意到,這幾個太監的手中都各提着一個大桶,每一個大桶內都乘放着不少黃色液體,他不禁有些奇怪,對着高庸問道:「高公公,這裏面都是什麼呀?」
「哦,這個呀……」
高庸笑着解釋道:「這裏面乘的都是童子尿。」他揮了揮手,對着那幾個年青太監喝道:「都去吧,下回給我注意點。」
衝着是石青笑了笑,他繼續在前面引路,一邊走,他一邊隨意的說道:「這些童子尿都是陶真人拿去煉丹的。」
「什麼?煉丹?」
石青聽的一愣,不由的止住了腳步,愕然道:「你是說,陶真人竟用童子尿來煉丹?」感覺肚中突然有些翻騰,他心中有了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呵呵,是啊。」
高庸呵呵笑着,說道:「陶真人煉丹,取材都是十分講究,除了這童子尿,還有各式珍貴的藥材以及少女的初潮,這煉出來的丹藥,皇上可喜歡的很吶,哦,對了,昨天你可還服了幾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