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寧強吃完之後,許倩娘把他趕回了屋子.
&過會兒就睡覺,看書別看得太晚了,對眼睛不好。老得我去叫你熄燈,你才睡覺,這不好……」
許寧強知道阿姐是為了自己好,心裏挺貼燙的。
只是畢竟是十二三歲的少年,總是希望做點甚麼出格的事兒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就算他已經是少年秀才也一樣,忍不住嘟起嘴唇道,「我就是看那麼一會兒。」。
許倩娘敲了許寧強一腦門,把他趕了回去。她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
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好睡眠,等到春來東又到,蓋上書本有一年。
現在已經是立夏了,許倩娘覺得自己總是睡不夠的,她都懷疑自己是生病了。倒是阿爹說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是比較嗜睡的,讓她不要擔心。
可是許倩娘還是去找阿軒哥給開了兩劑藥,提提神用的。
說到阿爹,許倩娘往拐彎處看過去。裏面的燈火居然還亮着,阿爺不是說阿爹又去哪裏鬼混了嗎?怎麼看樣子是在加班。
許倩娘摸了摸自己有點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敲了敲門,沒見人應答,許倩娘也不敲了,直接推門進去。
只見許仁興帶着帽子,口罩,手套,包得嚴嚴實實的。右手拿着一隻鑷子,左手拿着一根琉璃管子,正在全神貫注的看着甚麼。
許倩娘看看周圍的東西,儘管已經看了那麼多年了,還是非常的不適應。
那些關在籠子裏的小老鼠、山雞、小豬……都是阿爹做試驗的對象,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只。
她可是親眼看到阿爹給一隻小老鼠開膛破肚再縫起來,結果那隻小老鼠當然是沒有活過來。
阿爹還惱羞成怒的說,「我又不是疾醫,又不是學外科的,我只是法醫。」。
他明明是一個仵作,哪裏是甚麼法醫!
小的時候覺得阿爹說的話都是對的,阿爹是最厲害的,可是慢慢長大後,尤其是進了閨學之後,許倩娘才發現阿爹的很多思想都是離經叛道的,或者是與一般的人都是不一樣的。
這會兒再看到滿屋子的瓶瓶罐罐,各種試驗儀器,許倩娘覺得她阿爹如果不是天才,那麼肯定就是瘋子。
就算現在還不是瘋子,那麼也不遠了。
&爹……」,許倩娘見許仁興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裏了,完全聽不見她的聲音,忍不住又加大音量,「阿爹,你還在分析今天那頭母豬的死因?」。
&甚麼叫?叫魂嗎?」,許仁興被驚醒過來,沒好氣的道。
可是不叫魂,這不是把你叫醒了嗎?
許倩娘心裏腹誹了一句,倒是沒有開口分辨。她可是知道的,平時阿爹笑嘻嘻的,可是一旦是遇到公事,那就是變了個人似的認真。
&色不早了,阿爹你也該早點休息了。」
許仁興推了推鼻樑,這是他前二十幾年近視留下的後遺症,現在不近視了也會偶爾習慣性的推推,「就快分析出來了,你先回去睡。」。
&長又沒有給你加薪,你就算做得再好又不能升職。再說了,就一隻老母豬而已,阿爹何必如此!」,許倩娘見許仁興不聽勸導,不以為然的道。
許仁興平日為人嘻嘻哈哈不大正經,可是對於工作從來是一絲不苟的,怎麼可能容忍許倩娘這種態度。
&是阿爹的本職工作,就算是通宵達旦也該完成的。再說,一隻老母豬就不是生命了嗎?我們怎麼能如此漠視一條生命呢?」
&如今天只是死了一隻老母豬,裏面還有其它的因素的話,明天可能就是死了一個人了。做仵作的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可疑之處,屍體是會說話的。」
&你做捕快就更應該如此,任何一個小細節都可能是破案的關鍵……」
許倩娘一聽阿爹又開始了長篇大論的說教,完全就是昏昏欲睡的了。就算她知道阿爹是為了她好,可是不代表她喜歡聽的。
&節決定成敗……我知道了,阿爹這話兒你都說了幾百遍了,我又不是傻子,哪能不記得呢?」
許仁興見許倩娘煩了不願意聽講,覺得那些年那個可愛的聽話的小娘子已經一去不回了,還是小蘿莉
40.胡蔓草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