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梅老臉一黑,岔開話頭道:「凌花子你何必來趟渾水,昔年你也多承長眉真人恩惠,彼此俱是同道至好,如何心意變了?叫人費解!」
凌渾搖頭嘆息,將手一指半空道:「非是我心意變了,而是這天道變了。如今朱明中興,五台掌教成了護國真人,所積修的外功,不可計量。
他對諸多同道又十分看顧,便是花子我也借他的光,在青螺峪積攢下一點家當。平心而論,其人心胸抱負,不在昔日長眉真人之下!
你何苦老是抱着昔年一點舊怨,與他五台為難?別的不說,白矮子就比你通透,兩不相幫,樂得逍遙。」
朱梅被人當面教訓,哪裏聽得進去?索性又是一指寒萼道:「花子你別護短,這天狐之女,殺了佟元奇的弟子,峨眉怎麼能善罷甘休。此中牽涉甚廣,你若不願襄助峨眉,做個自了漢便是,要是拉偏架,說不得要惹火上身,到時悔之莫及!」
凌渾本是一番好意,反倒被他一頓反唇相譏,也不再逞口舌之利,只道:「你也莫要說我,峨眉幾位道友如何行事,你還不能給他們作主。我今日碰巧路過,只是看玄真子道友的五火神雷一旦放出,波及太廣,徒增峨眉罪業。
天狐如今渡了天劫,功力還在你之上,你還是莫要瞧不起人的好!她兩個女兒又均拜在五台門下,十八年來也多有善功,怕是內外功早就圓滿。飛升只在一念之間,你如何能比?
且那個羅九,本就是佟元奇的棄徒,其人罪惡昭彰,將他除去哪來的罪業?」
金蟬聽他們磨嘰半天,心中十分不快,又心疼那一葫蘆的五火神雷,瞧着石生等人正垂手聽訓,沒有防備,暗中將飛劍取出。冷不防地放出。
朱梅也不攔着。由他鬧去。
凌渾暗嘆一聲,九天元陽尺舞動,萬朵金花擋住霹靂鴛鴦劍,無法寸進。對金蟬道:
&快些回凝碧崖吧。莫給你父母丟臉。此次慈雲寺之會。怕有多人遭劫。你年小力弱,新近才轉世修行,莫要自誤!」
正說話間。碧筠庵處又來了不少峨眉同門,白雲大師元敬、元元大師、萬里飛虹佟元奇、坎離真人許元通、餐霞大師、髯仙李元化、風火道人吳元智、醉道人等多與凌渾是舊識,諸人各自見禮。
凌渾看見萬里飛虹佟元奇在內,對他點頭道:「佟道友,你若是個明白人,就該早日將那羅九親自除去,何苦將他作為幌子,引得兩家失和,又起紛爭?」
佟元奇哪能做得了主?嘆息一聲,也不言語。
凌渾與諸人又一拱手道:「花子這便離去,慈雲寺還有幾位故人相會,山高水長,諸位多加保重吧!」
說罷將手一背,轉身而去。
石生、寒萼、周雲從也一併迴轉。忽然想到商風子還在一旁,忙出聲相喚。
小樹林中走出兩人,正是峨眉門下的弟子,白俠孫南與女空空吳文琪,還拿住一人,正在不住掙扎。
雲從一見,不由心驚,被擒住的正是商風子。
原來商風子不能破空飛行,便看着劍光方位,奔跑過去,躲在樹林中,看石生與金蟬鬥劍。哪知峨眉諸人陸續趕至。他那點道行哪裏能藏得住身形?被孫南和吳文琪悄悄走到身後,一把制住要穴,無法掙脫。
石生內疚不已,若不是自己慫恿周雲從、商風子,二人何至於此?忙拿眼看着怪叫化凌渾,希冀他出語相救。
凌渾一笑,對孫南等道:「拿住他一個未通道法的山野俗人有何意思?快放了他吧,等到你們兩家正式鬥劍之時,再作計較!」
孫南、吳文琪哪敢輕易放人,只作沒有聽見,依舊往峨眉諸人那廂走去。
怪叫化不禁大怒道:「你有師長在此,便將我花子的話當中耳旁風了嗎?也罷,哪裏用得着我出手,今日來的三個小輩便可自己了結!」
轉首對寒萼道:「i可曾帶了彌塵幡?交給石生,他仗着此寶,救人幾乎易如反掌!」
寒萼心中慶幸不已,忙將彌塵幡借給石生。
這些年,五台門下諸小多在一起佈道行法,石生也會施用彌塵幡,當即答應一聲,拿過彌塵幡,即刻施展。一團彩雲比電閃還疾,飛到孫南身畔,一把將人搶過,帶着商風子飛回慈雲寺。
朱梅等人想要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