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冷笑一聲,太平清寧劍護住何章、林淵,命其退後,劍光略一用力,逼退列缺雙鈎兩道光華,方對摩訶尊者司空湛淡淡說道:「你大喇喇在前山鬧事,難道不先打聽打聽主人家是誰嗎?」
司空湛心中已然有數,只是嘴上不願意服軟,桀桀怪笑道:「你莫非便是自稱是我五台太乙混元師兄轉世之人?只是茲事體大,不可不防,想你來路甚為可疑,冒名頂替,可是別有居心?」
坤元哂笑一聲:「無知蠢物,昔日裏你受恩不報,背棄師門,在外獨善其身,我想你不為門派出力,畏懼劫禍,其情可憫,我也不願強求於人,大家各奔前程,也算好聚好散。如此算來,你已然不是五台門人。如今我轉世來歸,發下宏願,要正本清源、光大我教。你倒跳出來惹是生非,可見是個目盲耳聾的糊塗人。看在昔年同門的份上,我且再讓你一次,願意來此觀禮,你便謹言慎行,不得行差踏錯,如若不願相見生厭,請你自去。果真不識好歹,便叫我的飛劍發個利市,叫你見識本門玄功厲害!」
趙坤元這一席話雖然在禮,但也不無激將的成分,只因為司空湛邪法甚高,地位尊崇,向來對太乙混元祖師不大服氣,與烈火祖師等人不同,難以駕馭,不如早早祛除這個隱患,將五台人心擰到一起!
司空湛聽他口氣不善,話頭逼人,不由神魔惑亂心神,越發怒火灼燒,嘶吼連連,怪叫道:「昔日你不過入門早些,論功力還差我一籌,尊你一聲師兄也已是前世舊事,如今五台自當以我為長,你鳩佔鵲巢不說,還倒打一耙。前幾日我記名弟子莽頭陀義彰有多大罪過,居然被你毀了道基,成了廢人,打狗尚且要看主人面,你屢次與我為難,莫非欺我不會殺人嗎?」
說罷一擺列缺雙鈎,青、藍兩道光華大漲,堪堪抵住太平清寧劍光幕。
許飛娘本意不願開府之前,五台內訌,且知道司空湛邪法百出、功力不俗,對坤元略微擔心,想勸二人暫行罷手,便開口相呼:「司空師叔,還請暫息雷霆之怒,如今祖師轉世來歸,何不彼此攜手齊心,共圖大事,兄弟鬩牆,遭人恥笑。前者有什麼得罪之處,還望師叔海涵,飛娘願意一力承擔!」
司空湛聽許飛娘一席話,心中更加恚怒,想來許飛娘當日不去雲夢山對面求見相邀,只叫方玉柔傳話,十足不把他這個五台前輩放在眼中,況且昔日裏許飛娘憑着混元祖師嬌寵,在五台中地位隱隱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自己本是前輩,反倒沒有那般的風光。
破口罵道:「無恥賤婢,也敢來現眼,仗着狐媚功夫,穢亂五台,欺上壓下,今日一併將你拿下,清理師門!」
把許飛娘罵得滿面通紅,啞口無言。她雖前世與混元祖師有夫妻之實,不過多是道家採補之術,兩下受益,並非一般房中穢亂之舉,且混元為人不甚沉迷女色,自己也根本談不上什麼狐媚之術,今世趙坤元對自己又是百倍呵護,也沒有什麼非分之舉,更多只是道侶之名分罷了。似這般被人公然嘲罵,自然大損臉面,眼泛淚光。
也把一旁的趙坤元說得大怒,他今世還是童身,雖把許飛娘作為道侶,許下名分,喜愛之心,往往溢於言表,人所共知,可是如何相處,還需斟酌。二人的愛戀也是趙坤元不多的對穿越前凡人情感美好的留戀,向來十分珍惜。今天被司空湛說得如此不堪,自然觸動逆鱗,起了殺心。
坤元對司空湛罵道:「你自己尋死,看來氣數已盡,怪不得別人,今日便成全了你吧!」怕他再說什麼不便入耳的污言穢語,不再廢話,太平劍一振,捲住列缺雙鈎,廝殺到一處。
司空湛頓覺雙鈎吃力,不敢大意,全力御使,拼力抵住飛劍。二人全力交手之下,司空湛不由心驚,他自然知道前世太乙混元祖師功力如何,最多不過與他伯仲之間,且轉世之日尚短,昔日所練的五毒劍又被峨眉奪走,相較之下,應該遠不如己。哪知對方不知何處如斯神妙飛劍,抵住自己的上古真仙寶鈎,綽綽有餘,看似也不吃力,不由焦灼不安、急怒交加,妄想暗用所煉天芒神針遠轉乙木庚金真氣,將坤元劍光光震破。一揮袍袖,只見漫天銀光,鋪天蓋地,牛毛飛針,裹住對面坤元諸人。
這天芒神針倒也厲害無比,交手之人一被銀針罩住,四外重如山嶽,內里億萬根天芒針更是細如牛毛、無堅不入,任你多神妙的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