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說着一掌拍碎了籠罩在仙界上的界碑,緊接着,那隻托着神格的手緩緩合攏,將手中的神格一把攥碎。
玉白的手掌微微傾斜,那些蘊含九色霞光的神格,隨着四散的界碑一同被她灑落在虛空當中。
&懼吧,終有一日我會回來,到那時天地傾覆……」
燕九猛地坐起,她的額上身上俱是冒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燕九扶着自己的胸口,氣喘如牛:「我的天,這都是些什麼玩意……」
&醒了?」
惑雲一從洞府外進來,就見燕九端着一隻杯盞在哪裏轉來轉去。
見惑雲進來,燕九將杯里的水一口喝盡。
&不是去閉關了?怎麼會有空來這裏?」
&關?」惑雲看着燕九有些疑惑,「你怎麼知道我閉關?不過,那都是剛來崑崙時的事情,如今二十年已過,我一月前就已經出關了。」
&來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燕九的指腹沿着杯沿慢慢的捻動,她一直都聽說修士生命漫長,可能閉個關都要幾百年,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只是經歷了一場夢,就過去了二十年。
想到那場夢境,燕九眸光更顯幽暗。
&諾哪?他在哪裏?」
雖然對於燕九醒來就找雷諾的舉動有些奇怪,但惑雲還是回到,「在崑崙大殿。」
燕九放下杯子,「與他傳信說我要見他。」
&惑雲說着兩手一捏,一道指印自指間向着崑崙大殿的方向遁去。
很快,雷諾就有了回信。
&門,救命啊!你再不出現,我崑崙的骨幹精英就要全被抓走了!」
聽到雷諾如此回信,兩人那裏還坐的住。
惑雲望向燕九,「我去看看,你要不要隨我一同前往?」
&好,我道要看看,誰敢在我手下抓人!」尤其是在眼下這種節骨眼上!
惑雲看着這樣的燕九不禁有些怔然,這樣強勢的燕九,她從未見過。
總覺得,燕九自醒來後,有些不大一樣了。
她隨着燕九走出洞府,不僅是燕九,就連她也想看看是誰敢動崑崙。
&哈,你這娃娃資質不錯,不如隨着小老兒做個徒弟如何?」
那崑崙大殿的門口,卻是來了一個邋裏邋遢的老乞丐,他穿着雜亂,甚至還赤着一雙沾滿泥漬的腳。
可就是這樣一人,竟是揮手攔下了景明的攻勢,更是將景之一掌擊敗。
他懶洋洋的倚着崑崙的殿門,就着溫熱的陽光,取下了腰間朱紅的酒葫蘆。
&小老兒的徒弟不虧的。」
那人說着看了一眼蓄勢待發的雷諾,「我要是你,就不會喚出你劍府里的那把劍,你沒有劍意,甚至算不上劍修,又怎麼能發揮出那劍的實力,不過是寶物蒙塵罷了。」
那人說着拔開酒葫蘆的葫蘆嘴,放在鼻間陶醉的嗅着。
&有成熟的果兒才能釀出美酒,你們呆在這無名無實的崑崙,只能一輩子都無法成熟。」
雷諾安撫的拍拍腦後的雷霆劍,不知為什麼,這小老頭一出現,劍府里的雷霆劍就一直在震顫。
要是惑雲在就好了,至少,她懂得雷霆劍的心思。
&雷諾一聲嗤笑,「你這老頭,簡直比當年的道爺還能胡扯。」
雷諾滿臉嫌棄的打量着那乞丐,「不過就你這模樣,卻是沒有道爺當年吃的開,道爺我當年,那也是做過國師的。」
&哈,好小子,你這脾性頗合我的胃口,很有我當年的風範。」
燕九過來時見到的就是放肆大笑,暢快飲酒的南山子,燕九並不認得這人,只是這裝扮,這酒葫蘆,這四處搜刮徒弟的性子,正與望淵描述的那個倒霉師父,如出一轍。
而燕九卻是在那南山子的胸前,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南山子的鬍子很長,一直垂到胸前,卻是被他十分精細的編成了一條小辮,辮尾正綴着一顆薑黃色的琥珀珠。
此時被陽光一照,那琥珀珠上盪出層層光暈,端的美輪美奐。
就在燕九打量南山子的時候,南山子也正在打量着燕九、惑雲二人,領頭的那女子一身青衣,渾身上下瀰漫着若有似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