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緊閉的了緣,眼睛猛地張開,原本清亮的眸中卻是一片黑暗,沒有了佛心的壓制,血脈中的魔性更加肆無忌憚。
燕九卻是不停,她大口的吞咽着口中的鮮血,手掌卻是緊緊按住了緣掙扎的手臂,她要將了緣變得虛弱,然後設法吞噬他的魔性。
雖然沒有了佛心,魔性愈烈,可是也因為沒有佛心,燕九多吸一口鮮血,了緣就會弱上一分。
因為血液的大量流逝,了緣也掙扎的更加厲害。
他赤着的上身肌肉虬結鼓起,上面的黑紋宛若活物一般涌動,漸漸組結在一起,形成某種玄奧的紋路。
燕九見此心中一驚,了緣這是想要魔化!
燕九單手掐覺,腰間長鞭頓時甩出將身下了緣捆綁的結結實實,她手下結印不停,一個個金色的指印,化為金色的鐐銬將了緣雙手雙腳緊緊銬住!
當初在沙海碑林見過的魔化還歷歷在目,燕九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而就在燕九將這一切做好之時,了緣被燕九抵制住的手肘處,慢慢扭曲,一根根尖利的倒刺從他手臂外側凸生出來。
「嘶啊~」伴隨着一聲尖銳的嘶吼,一雙蝠翼在他肩胛骨後緩緩鼓起,掙扎而出。
而了緣那雙原本漆黑的眼睛,也漸漸變得靈活起來。
他嘗試着掙來身上的束縛,可是顯然並不行,血液還在減少,若是不抓緊時間,他會變得越來越弱,所以他得想個方法。
魔化的了緣轉動着漆黑的眼珠,最後終於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燕九,原本只能費力嘶喊的喉嚨,也漸漸能發出聲音來。
「燕九……」
了緣乍然出聲,燕九還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魔化通常意味着失去自我,可是她沒想到魔化後的了緣還留有神志。
這不是個好的開始,有神志,通常意味着更加棘手。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吸食鮮血,提前享受這場盛宴,了緣的鮮血即使沾染了魔性,也是一如既往的甘甜美好。
「我一直在等你來,」見燕九不理自己,黑化的了緣卻是看着燕九繼續說到。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柔軟,就像是陳釀多年的葡萄美酒,這一刻的了緣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佛子,他只是這萬千痴男怨女中的一人。
「燕九,我知我上一世負了你,你可願再給我一個機會。」
燕九卻是不停,她大口大口的吸着,一直等到了緣身後的蝠翅無力再扇動,這才停止下來。
燕九用舌尖舔去唇邊沾染的鮮血,挑眉看向眼前的「了緣」。
「我當然願意給你機會,」燕九說着,卻是對着「了緣」一笑,「只要你願意被我乖乖吃掉,不管什麼恩恩怨怨,我是都不會介意的。」
燕九說着,手上的指甲劃破了緣身上的皮膚,艷麗的血珠滾滾滑落,燕九隻看的喉頭涌動,但是她克制住了,若是在吸下去,了緣就真的完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在害怕?」燕九沾着那血跡在了緣面前晃了晃,「你雖然是魔,可是你卻用着了緣的身體,一旦他的身體變得嬴弱,你也就只能躺在這裏耍嘴皮子!」
「我本來就是他!他只是一個卑微的懦夫,需要沉睡的是他,而不是我!」
「了緣」雙目圓睜,對着燕九嘶喊到,他的聲音里再沒有先前的鎮定自若。
「哈,你不知道的吧,了緣邪笑着,「那個所謂的狗屁九世佛子,一直在心裏偷偷的喜歡着你,就連他佛心上的那道裂縫,也是他自己放任的結果,他變成這副樣子是他的選擇!我有什麼錯!」
「你是沒有錯,」燕九悲憫的看向了緣,「你唯一的錯,大概就是沒有猜到,你口中這個懦夫,他有一個全天下最愛他的父親,為了讓他活着,他算計了你,也算計了我。可是,我卻很喜歡這算計,因為他能讓我的朋友活下來。」
「什麼!你!你說的……」
「對,」燕九點頭到「我說的就是忘塵,現在,你可以安靜的走了。」
「不!」了緣死命的掙脫着身上的鞭子,「我才是真正的了緣,我才是!」
手上的鐐銬連帶着他身後的蝠翼拼命鼓動,可是卻還是逃不脫燕九的掌控。
燕九伸手捧住了了緣的頭顱,他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