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這才知道,清硯為什麼先前並不着急攪黃婚禮這件事了,檮杌一出,這婚禮就已經被攪黃了。
只是不知檮杌的出現是清硯的主意,還是御雪疏的想法,不過,前者的幾率看上去要大些。
燕九下意識的看向御雪姬,卻見御雪姬臉色淡然,似是並不不在意出現的檮杌,如果她將握緊的手鬆開的話,或許看上去會更有說服力。
御雪疏卻是不急,只見他看着那檮杌道:「這隻白骨參差的妖獸乃是上古四大凶獸檮杌的後代,也是我想要獻給我母親大婚的賀禮。」
御雪疏頰上的酒窩,笑得越發醉人「而且,我已經找出解開縛魂鎖的方法,母親,你想不想看一下這檮杌,被解開縛魂鎖化作一具白骨的模樣。」
&了!」被觸及逆鱗的御雪姬,終是換下那張淡然的臉。
她眸蘊怒火直視御雪疏,「帶着你這檮杌給我退下!」
&親這是生氣了?這大喜的日子,母親還是多笑笑的好。」御雪疏說着眸光溫柔的看向懷中的阿精。
&說是不是?嬌嬌兒,還不快給母親打個招呼。」
阿精面色扭曲,嘴巴張合了數次,才從嘴巴里擠出了「母、親」二字。
&杌,」墨鯤一改之前的溫和親切,眼神漸冷,「沒想到,你竟然還活着!」
檮杌張開那雙已不甚清明混濁雙眼,看向眼前的墨鯤:「墨鯤,一別百年,你還是如同以前一樣。」
&你卻是大不一樣了,出賣妖主者鎖魂斷道,不入輪迴!你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是你咎由自取!」
&這副樣子的確是我咎由自取,可是,」檮杌看向墨鯤,「誰不想要權利哪?當我可以獲得更大的力量,我為什麼不去爭取!」
&書你是否忘了,沒有妖主,我們什麼都不是……」
墨鯤說着,眼前卻是現出多年前的一幕,那時的自己,不過還是一隻因為羽色晦暗而暗自垂淚的小金烏。
&以你成了萬獸城的城主,而我卻是成了這副模樣,墨鯤,我悔了,可是卻再也回不去了……」
伏在燕九披肩里的人面大嘴花,靜默的看着這一切,那隱在蓬鬆皮毛里的花葉,抬起數次,終是悄然捏了一個法決。
夜看向晝,「你決定放過他了?」
晝卻是冷笑一聲:「有什麼區別嗎?不管如何,他都是要死的。」
說到這裏,晝的眼睛危險的眯起:「況且,我也想知道那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那纏縛於檮杌麟麟白骨間的縛魂鎖鏈,於眾目睽睽之下化作金色的光點消逝無蹤。
&要!」
卻見御雪姬伸出手去,想要抓住那些消散的金色光點。
檮杌早已身死,他之所以還能以之軀留存世上,皆依賴與那鎖住其三魂七魄的縛魂鎖,如今縛魂鎖一消失,檮杌的魂魄也將會消亡。
介時,這世上再也沒有檮杌祝書。
御雪姬抓住那消逝的縛魂鎖,卻也只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金色的光點,從自己手中溜走。
&要走!不要走!」御雪姬徒勞的抓着,想要將那縛魂鎖留下。
&姬,」檮杌對着御雪姬搖搖頭,「妖主已經原諒與我,我要前往輪迴了。」
&不要你走!祝書,我不要你離開我!」御雪姬看着檮杌,卻已是紅了眼眶。
檮杌本以混濁的雙眼,似是迴光返照般恢復了一絲清明,甚至就連獸軀也化作成,一位披散着頭髮的清俊男子。
祝書輕柔一笑,臉上是久違的坦然和解脫,「瑤姬,若我還有來世,我永生伴你。」
祝書輕輕的許諾,此事無關風月,但卻又緣起於心。
&我不要什麼來世,祝書,你不要走!」
祝書拍拍御雪姬的肩膀,就如同從前一樣,「瑤姬,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御雪姬眼角含淚,聲音卻是越發的嘶啞瘋狂:「沒了你,我怎麼會好!祝書!你說過不會離開我的!你說過的!」
&我早已死去,瑤姬,我已經不在了,放下你的執念吧,你只是害怕一個人而已,可是你看……」
祝書看向御雪姬身後站着的御雪疏,「你和他的孩子都已經那麼大了,你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