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壁上用了十分艷麗的色彩,用類似於連環畫寫日記的形式,在半面牆上連續作畫。
燕九數了數,不多不少,這左邊半面牆上,卻是整整齊齊的繪了六副短圖。
燕九甩甩尾巴,打量起那影壁上的畫來。
燕九一直知道國畫講究的是意多於形,只見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一個身着冕服的身影來。
雖看着十分簡單,但那冕服上還精細的描畫着山河日月,綬帶環佩。
在那人站立的不遠處,聳立着一扇懸在半空中的圓門。
那門通體無飾,只用一個碩大的圓來代替,半扇敞開,半扇閉合,一眼望去,就像被切了一半的月餅。
此時,那身着冕服的身影,正伸出手去,從這門裏取出了一樣東西。
燕九還沒從這畫風驚奇的簡筆畫裏回神,就聽見一旁的了緣開口。
「那是荒古門。」
了緣的話里肯定,卻讓燕九更加懷疑,她抬起前爪指指那壁畫,滿是戲虐的看向了緣。
「荒古門就長得這副樣子?」
了緣負手而站,立於那半面壁畫前,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可一旁的燕九卻是覺得,此時的了緣就猶如一口古井,寂靜無波,沉靜內斂。
「沒有人知道荒古門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荒古門為何出現,但是,荒古門一直被稱為「神的饋贈」,至於那荒古門的樣子,卻不是這樣子的。」
「大概是作畫的人,也不知道荒古門的來歷面貌,所以才用了一個圓來代替,不過……」了緣似是想着什麼。
「那身着冕服的,確是幽天無疑。」
燕九聽着,暗暗心驚,總覺得這了緣知道的太多了。
難怪他說他身具死劫,就這滿肚子秘聞的架勢,分分鐘經歷死劫的節奏。
「難道就連上界那些仙人也不知道這荒古門的來歷?」
「我不知道上界其他人知不知道荒古門的來歷,但幽天仙帝或許會知道一些。他那三件仙器,件件來自荒古門。」
燕九聞言,一挑眉梢,怎的這荒古門在了緣嘴裏,就像是售賣仙器的雜貨鋪一樣?
「那他在荒古門裏帶出的是什麼?」
了緣看向那影壁,神色莫名。
「是幽天的第三件仙器。」
仙器?如此一來,是不是說,這影壁上繪製的就是那幽天發現「靈」的經過?
可是,又是誰繪在這牆上的哪?
直覺告訴燕九,並不是幽天。
一旁的了緣,垂眸看向沉思的燕九,那第三件仙器他是見過的。
而燕九此時,已按下心中疑問,向着那第二副壁畫看去。
還是那身着冕服的幽天,只是這次的他盤膝而坐,一隻白色的手掌從他背後抓出了一隻白色的身影來。
那身影被描繪的十分可笑,就像一隻被塗上厚厚白色的幽靈,那白色上面又惡意十足的點上了無數的芝麻小點。
簡直就像一個烤壞了的白燒餅。
而那隻大手將那隻「白燒餅」塞進了一面橢圓形的鏡子裏。
雖是惡意滿滿,可燕九卻是看出開來,這大手從幽天背後抓出的應該是幽天斬掉的三屍之一——善屍。
而作畫之人,也隱隱露出端疑,對善抱有敵意的大概也就剩下——惡。
燕九很難想像出「惡」畫這些東西的樣子,就像一個埋怨父母偏袒哥哥的孩子,只能以這種方式發泄怒氣。
燕九嘴角幾不可察的一翹,總覺得這樣的「惡」,莫名的可愛啊。
不過,燕九隨即凝眉,若是這畫是當時的「惡」畫的,那他又是畫給誰看的?還是他只是單純的記錄下來。
可如果是後者的話,原因又是因為什麼哪?
這轉眼就到了第三副。
還是盤膝而坐身着冕服的幽天,只是在身後的不遠處,多了一個站着的是「惡」了。
因為,同樣的一隻手,卻是從幽天身後抓出了一隻高大!威猛!的黑色的身影。
不僅輪廓明顯,就連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與坐着的幽天有些想像。
第四副圖裏,大手抓着那黑色的身影,就要放進一個小小的方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