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紐約時報的外媒記者,想找您做個專訪。」
「外媒記者?專訪?」加比反問兩聲,明顯的不相信,但看到我後面的艾米是美國女人時,便將信將疑把我倆迎進家裏。
加比的家很大,光一個客廳就比安德魯整個家大,她也沖兩杯咖啡給我們,「我想,我不是一個有知名度的人,為什麼要找我做專訪。」
我來之前就猜到她會這麼說,從安德魯講的故事來看,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她的思想不俗,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這樣的,我們這一期的抓放,主要是想捕捉更為平凡的視角,您看,那些明星的專訪幾乎天天有周周有,民眾讀起來都覺得無味,更有作假的嫌隙,這個時候就需要一些看起來平凡卻讀之有味的故事,加比女士,您懂我的意思了嗎?」
加比什麼心思我看不出來,反正艾米是目瞪口呆,她聽我說得一套一套的,都有些懷疑,我有做獵頭公司的天分。
「行吧,你們想採訪什麼?」加比看一眼我的攝像機,並沒有拒絕,她也許在想,這是我們的「飯碗」,做不好節目就會丟了飯碗,這個女人,同情心挺重。
我正要開口講話,卻無意間瞟到一張照片,看了眼照片上的三個人,帶着莫名的情緒走過去,「加比女士,這是你的丈夫和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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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加比肯定的回答,讓我更加疑惑,照片裏的男人,明明就是安德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本來感覺條理清晰的我,到這個時候也有些蒙圈。
我再次打量一眼照片,想從上面尋求答案。當然,我不能作太多的停留,免得加比看出什麼來。
回到沙發,我拿起攝像頭擺弄一陣,「加比女士,咱們今天要採訪是感情。」
「感情?」
「對,這是最近新組的一個欄目,您願意接受專訪嗎?」
加比神色中有猶豫,我手心裏不禁捏一把汗,很怕她拒絕,那樣的話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就沒了。
「行吧。」猶豫之後,加比還是同意做專訪。
我看一眼鏡頭裏略顯年輕的加比,正感覺她不像四十二歲女人時,門外走進一個個頭和艾米身高相差無幾的女孩,喊了一聲「媽媽」。這一聲喊出來,我不再質疑加比的年齡。
越發撲朔迷離的故事,讓我更想剖開故事背後的真相。
我沒有直接問,而是選擇旁敲側擊,「加比女士,您的丈夫不在家嗎?」
「爸爸。」女孩本來進了房間,聞言出來問加比,「媽媽,你有爸爸的消息了嗎?」
加比使個眼色,讓女孩回屋去,然後回答我,「我丈夫他出差了。」
這個時候,女孩又探出頭來,「是,出差了,出了一趟非常漫長的差,從我記事那天起他就出差,直到今天他還在出差,真不知道這差要出到什麼時候。」
「回去!」加比語氣加重幾分,神色嚴肅。
而我和艾米早已面面相覷,女孩的話給我透露出很大一個信息,讓我在迷霧中看到了方向。
儘管有很大的把握肯定那個猜測,但我還是選擇繼續專訪下去,「加比女士,作為一個已婚女人,您對感情有特別的看法嗎?」
「是愛情嗎?」
「對。」
加比手握在一起思索片刻,「我個人總結了一個七分法則,一分憧憬,一分追求,一分迷茫,一分質疑,一分憂愁,一分糾結,再加一分遺憾吧。」
「哦?前面的我都懂一些,可這最後一分,我不是很理解,您能詳細講講嗎?」不理解個鳥,我是覺得這一分遺憾很可能跟安德魯有關,而且我也不是記者,我來找她,打的卻是安德魯的主意。
「遺憾,或許就是想將就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那個將就的人,沒有什麼比這還要遺憾了吧?」加比談及遺憾時,臉色無形中痛苦幾分,這和剛剛可有很大的不同。
「那這個人是您的前男友嗎?」我是故意這麼問的。
加比沉默很長時間,壓低聲音道:「是我的前夫,就是相片裏的男人,我們離婚二十一年了,我一直跟女兒說他出差了。」
「那您就沒有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