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我手下意識地抖了一下,突然覺得這罐咖啡沉甸甸的,我這不是拿人手短,而是拿人手軟啊。
但咖啡已經接過來,還能還回去不成,「讓我做什麼,說吧?」
山田惠子拉來一把椅子,坐到我對面,「是這樣,我打算在珠海開一家餐廳,但琢磨來琢磨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地段,你看你對這裏比較熟悉,能不能幫我出出主意?」
我正色地打量山田惠子,一直沒看出來她還是個「奮青」,青不青的不了解,但奮絕對是有了,「餐廳,棋館都夠你忙的,怎麼又想開餐廳了?」
「不怕你笑話,我也想趁着新政策,再把事業做大一些,棋館那邊是忙,可這不馬上晉級賽,棋手沒有以前多,再應付一家餐館應該沒問題,更何況,我可以聘請經理來管理餐廳。」山田惠子認真說道,開餐館這事她前前後後思考良久,還是覺得該嘗試一番。
我只能提建議,最後的決定權還在山田惠子身上,她已經打定主意要開餐館,我也沒什麼好勸的,「那你能不能等一等,我明天得去魔都辦事,等我回來去找你,到時候幫你好好物色地段。」
山田惠子並不着急,「好啊,什麼時候都行。」
我把這罐意義非凡的咖啡收好,「作為朋友,我還是勸勸你,只要你把棋館經營好,開不開餐館都無所謂,珠海餐館遍地,但大型的棋館只有天和一家,棋館還是比較有發展潛力的。」
我是從客觀角度出發,如果我和山田惠子換個位置,那我肯定選擇有發展潛力的棋館,把開餐館的錢拿來開分館,慢慢把棋館做大。
「羅陽,你說的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但喜歡下棋的人終究只是少數,一家棋館足夠接待,而吃飯是人的必須,這就是珠海棋館少餐館多的原因,所以,我才想着再開一家餐館。」
「看來你已經做出決定了,那等我從魔都回來,再好好幫你參謀參謀。」
「那我就先謝過了。」
山田惠子似乎怕小姨來,沒待一會兒就離開了。
將手頭的工作趕一趕,下了班我找小姨一塊兒去陪晶晶比賽,但小姨沒答應,她說最近要忙珠三角商櫃的事,暫時不能陪晶晶比賽。
但看她的模樣,明顯是為早上的事情而置氣。
比賽結束後很晚了,我帶晶晶吃了夜宵才回家,見小姨的臥室門虛掩着,隱約還能看到燈光,沒忍住就推門進去。
小姨正打着燈看文件,她又開始以前的生活,不聽勸地熬精力,看到這一幕我就莫名的火大,過去把文件從她手裏抽出來,「你該休息了。」
「吃槍藥了?」
我把文件往床上一甩,「你別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就算咱倆不在一間辦公室,可當初說的也得作數。」
小姨還要拿文件,「商櫃這事拖不得,咱們唯一的機會,就是長三角和珠三角,如果輸掉,咱們忙活那麼久可就白忙活了。」
「如果非得你熬夜拼命干,那我寧可認輸。」
丟下一句話我揣着文件回屋,不理會叫我站住的小姨,可剛躺下她也跟來,一副找我商量的態度,「把文件拿給我吧,我答應你,每晚只忙到十點,成嗎?」
「晚上不工作,行嗎?」
「就十點,這是我的底限。」
不等她伸手,我把文件往枕頭下一塞,「那咱們沒啥可談的了。」
「那就九點,行嗎?」小姨再次做出讓步,如果晚上一點都不忙的話,她真的沒信心拿下清揚的合作。
九點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那你拿什麼保證?」
「我給你寫保證書,成嗎?」
「成。」
直到小姨當面把保證書寫好,我才把文件還給她,她保證,如果不按協議辦事,我有權隨時終止她晚上的工作。
小姨拿回文件,並沒有留我屋的打算,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我敢肯定,早上的事她心裏一直有芥蒂,就像一個解不開的疙瘩一樣,我也毫無辦法。
沒等她出門,我趕緊開口,「聊會兒再走唄!」
「聊什麼?」小姨折回來,坐到我床邊,
「山田惠子。」
「沒勁。」小姨搖搖頭要走,她還以為我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