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去問住持,萬大師大概什麼時候回來,住持說沒準,整個寺院裏沒有人能摸准萬大師的習性。我就問他,萬大師走了多久,具體去了什麼地方?住持老態龍鍾地搖搖頭,說不知道。對於住持的一問三不知我真的有點抓狂,但由於萬大師和他是師兄弟的關係,我也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住持炯炯有神的目光掃了我幾眼,跟着遣退服侍他的兩個小和尚,等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住持問我:「這位年輕的施主,你可有一顆向佛之心?」
「沒有。」我很誠實地回答,如果是在懵懂無知的年少時期我還信牛鬼蛇神之說的話,那現在我就是個完完全全的無神論者。
「和老衲所料一樣!」住持手捏佛珠圍着我轉了一圈,「年輕人,休怪老衲多言,你現在身上的凶煞之氣太重,不知你懂不懂物極必反這個道理?」
「物極必反。」我在心裏默念這四個字,以前可以說是一點都不曾接觸過,但自從認識了婆婆之後,這個詞經常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住持見我不說話,以為我不懂其中的意思,就說:「算了,老衲直言吧,你現在凶氣外漏,其實也沒什麼,但若長此以往下去,魔性勢必攻心,最終受傷害的會是你自己。」
「魔性攻心?」我不禁失聲笑出來,他不會是在給我講武俠小說吧。
「當然,你可能覺得老衲是危言聳聽,但忠言逆耳,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思考老衲的話,別把這當作無所謂,這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三個字住持發音非常渾厚,一舉把正在發笑的我震懾住,我怔怔地打量一眼住持,面色嚴肅起來,「多謝住持大師點化,晚輩受教了。」
住持大師在普陀山德高望重,這其中必有其的道理,可能他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只是我聽不太懂罷了。
而萬大師則屬於閒雲野鶴那一類,可即便如此,住持大師提及萬大師也是一副恭敬之色,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來,萬大師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萬大師不在,我不能在普陀山浪費更多的時間,就懇求住持大師,「大師,晚輩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這麼多年了老衲還沒見過誰能隨意出入萬大師的小院,而你不僅出入過,還受到他的教導,就沖這其中的緣分,只要是你提出來的請求,老衲一定全力滿足。」
我在住持大師房間裏找到紙筆,寫下一個電話號碼,然後說:「其實也沒什麼,晚輩只求您一件事,待萬大師回來,還勞煩大師您遣派一個小和尚下山,打這個電話告訴我消息。」
住持大師收起紙,慈祥地笑了笑,「舉手之勞,老衲記下了。」
「謝謝大師。」我沖住持大師行個禮,然後離開寺院,大師找不到,我只剩下一個去處,那就是廣西。
婆婆和萬大師一樣,都是我這生見過的奇妙之人,有的時候我想想,依然覺得他們的存在不真實。但萬大師的見多識廣,還有婆婆奪天地造化的醫術,這些都幫了我好多好多。
所以,我在心裏一直這樣定位他們兩個,萬大師和婆婆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離開之前,我回到萬大師的小院前,虔誠地拜了三拜。
放在一年前,我絕對沒有這樣的心思,可一年之後,我發現萬大師教我的東西,無時無刻不被用到,有的是異曲同工,有的能直接幫到我。我就在想,待在這個幾丈見方的小院裏的萬大師,他並沒有被空間束縛住思想,儘管他閒雲野鶴不問世事,但他的思想是超前的,他能想到每個人一生中會經歷什麼,這樣的思量,到底是經歷造就,還是有其它的途徑,我想不通,恐怕只有置身在其中的萬大師,他才能解釋的通吧。
從普陀山出發,我再一次踏上廣西十萬大山的「征程」,這應該是第三次了,三訪十萬大山,當然也許會有更多次的「訪」,能讓我虔誠認真對待的人不是很多,將心比心,婆婆絕對是其中一個。
輕車熟路,第二天我就到了阿涼的寨子,寨里的醫館辦得很大,是我當初承諾婆婆出資建的,阿涼和父親二人共同管理藥房,要問哪裏的藥草最便宜,除了這裏再找不到第二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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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子的名氣越來越大,前來求藥的人也越來越多。
我走進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