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珈榴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被晚霞染成了一片橘紅,她視線所及之處儘是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珈榴渾身軟綿綿的,幾乎使不上力氣,她試着動了動手,隔了幾秒中,鈍痛才反饋了過來。不過這種程度的痛覺早就不能驚擾到她,所以珈榴只是停下了動作,安靜的躺在床上。
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早上出門和赤司遇到車禍。想到這兒,她稍微鬆了口氣,看樣子她沒死,否則身上就不會有傷了,而赤司也應該沒什麼事,頂多手臂擦傷,她在將赤司扔出去後直接用靈力攻擊了司機,如果司機是衝着赤司來的,那也不會再有任何威脅了。
她轉動了頭部,接着她一眼就看到了雙手環胸坐在病床邊椅子上的赤司,令珈榴驚訝的是,這個一直以來都處變不驚的少年,首次露出了一種類似於茫然的神色,他的眼神很空,專注的盯着病床的床沿,臉色也很不好看,完全是一種頹然的狀態。
「征。」珈榴開口喊他,在聽到了她略顯嘶啞的聲音後,赤司倏地轉頭,然後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到珈榴的身邊,彎腰拖住了她的後背,在把她身後墊高后動作輕柔的讓她依靠在了上面,他端起了床頭柜上的水湊到了珈榴的嘴邊。
珈榴伸出沒什麼痛覺的右手推開了杯子,她輕輕觸碰着赤司纏着繃帶的胳膊,「傷的很嚴重嗎?會影響你的比賽嗎?」她把赤司扔出去的力道似乎有些大。珈榴有些愧疚的想。
赤司沒有回到她,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在了被子上,然後他自己將椅子向前挪動了一些位置,這樣,他離珈榴更近了一些。
「只是擦傷,明天就可以結痂了。」赤司又將水杯遞給了她,他看着珈榴喝水的模樣有些出神。珈榴總是這樣,要說她不在乎他,只要有危險發生,珈榴永遠會把他放在第一位,他說不清這究竟是因為責任所致,還是她的情感原因。
「那輛車的車主是什麼情況?」珈榴問道。
赤司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開口說道:「他沒什麼問題。」其實問題很大,這傢伙聲稱他不記得自己究竟是怎麼把車開到珈榴鎖在的那一個區的,最匪夷所思的是,測謊儀竟然判斷他沒有說謊。對方沒有任何不良記錄,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他的工作也和赤司家沒有半點關係,更不用說利益之類的問題,這樣深想下去,就會有一個可怕的結論——他是衝着珈榴來的。赤司默不作聲的捏緊了自己的手臂。
「珈榴,你在這裏安心養病,我稍微有點事要處理,明天再過來看你。」赤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想了想,繼續說道:「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告訴聖也也可以。」
珈榴有些意外,按照赤司以往的性格,絕對是要留下來陪她到不得不回去,很少會有這種早退的現象,但是這樣也好,看着赤司現在的神色,她不希望他繼續面對她。
當赤司剛拉開房門的時候,珈榴在他身後輕聲說道:「不要想太多,這只是意外情況。下次,我保證不會出現這種事了。」
赤司的背影僵硬了一瞬,接着他若無其事的說:「我記住你的承諾了。」
第二天一早,花京院便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在詳細詢問過具體狀況後,他以責備的目光看着她說:「怎麼這麼不小心?你難道躲不過去嗎?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
珈榴喝了一口他帶來的酸梅粥,過了一會兒才有些彆扭的說:「當時情況危機,征他在旁邊,我是可以脫身,但那輛車速度太快,貿然攔住的話很難保證他會不會受傷。」說完,她抬起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臂對花京院晃了晃,「而且,這種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他不行。」
花京院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伸手又給珈榴盛了一碗湯,「珈榴總是這麼體貼,赤司肯定也明白。」
珈榴一提到他就頭疼,「我倒希望他別明白,看着他的眼睛我就受不了,明明受傷的是我,為什麼我會有這麼強烈的負罪感?」
花京院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她,「珈榴總說着害怕赤司,其實還是很在意他的吧。」
「那當然了,」珈榴卻一口承認了,「先不管其他,他對我一直都很照顧。」
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