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塵趕忙將人放下來,大口喘息着。
夕野甩了甩她被綁出勒痕的手腕,道:「你怎知我在這裏?」陸輕塵道:「猜的。」
其實陸輕塵一眼就看出了那排腳印的端倪。腳印雖然連每步的距離都算好了,但深淺卻完全不同,陸輕塵估摸着是順子穿着自己的鞋,手裏又抓着夕野的靴子偽造出來的。他自以為天衣無縫,而根據心理學推算,一個人在東邊偽造痕跡就會朝西走,在南邊偽造痕跡就會朝北走,他們總會走往相反的方向,而不是隨意亂走的。陸輕塵就憑藉這點,一路狂奔着來找夕野,他那金貴的身子似已受不了。
他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夕野,夕野條件反射似的捂住身子,道:意識到自己穿得不多,方才被血打濕,身上已經朦朦朧朧了,頓時羞紅了臉,斥道:「你不准看我。」
陸輕塵道:「那你想辦法阻止我啊,漂亮的東西不就是用來看的?」
夕野從行囊里取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陸輕塵嘖嘖兩聲,覺得可惜,他忽又想到什麼,道:「我們要趕緊回去看看。」
夕野道:「我去吧,你光是跑到這裏已經沒力氣了吧?」
&我在後方給你加油。」陸輕塵如此說着,看着夕野飛快地跑進樹林。不久後,夕野回來了,她說出了陸輕塵最擔心的事情:攀牆的繩索消失了。
陸輕塵皺緊眉頭,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一定是順子沒死,他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撤掉繩索,然後讓他們兩人自生自滅。
陸輕塵道:「我包裏帶着一些攀援工具與繩索,但繩索總長才二十米左右,根本不可能攀過知返牆。」
夕野道:「你還帶了哪些有用的東西?」
陸輕塵道:「我帶了兩盒火柴,七個打火機。」夕野道:「你帶這麼多火做什麼?」
陸輕塵道:「火可以驅趕野獸,可以在夜裏保溫。那些所謂的鑽木取火,我是從來沒成功過,還是帶些人類文明的火種比較好。」夕野表示贊同,道:「可你的包這麼沉,總也帶着......不會把它也帶來了吧?」
陸輕塵已從包里取出各部分的零件。
他把零件都分開裝,就算被發現了,也沒多少人可以認出這是一桿槍。夕野真是感到莫名的欣慰:「哎,我恨不得你帶個火箭筒、帶輛坦克什麼的,直接將那知返牆轟成碎末。」
陸輕塵笑道:「我也想,但理想總是豐滿的,現實卻和非洲饑荒兒童一樣骨感。」
&嚓」一聲,槍上最後一個部件已裝好。陸輕塵只給槍填上三顆子彈,他聽說槍的彈簧被壓久了,容易發生卡殼等突發狀況,所以巡邏的士兵一般就在槍上壓1-3顆子彈保險。
陸輕塵冷冷道:「現在,我們去抓他。」
他肯定順子無法攀上知返牆,他的匕首本刺向脊椎的神經,本來一次進去就能癱瘓。可惜陸輕塵那時候實在沒力氣了,只稍稍刺碰到,即便如此,順子也無法完成攀援這樣劇烈的動作,他需要至少一兩個月的修理調息。
要困,也是三人一同困死在這裏。
順子現在肯定在某個角落躲藏着,他會躲到傷口好轉,然後一有機會就從牆邊爬回去。這面浩大廣闊的巨牆處處都可以攀爬,屆時陸輕塵與夕野真得要被困在這裏,所以他們必須儘快找到順子。
陸輕塵從來時就發現了這知返牆內的廣闊,便道:「要找到他實在是很困難的事情。」
順子肯定比他們老練,也比他們更熟悉這片地方。
夕野道:「不必管那瘋子,我可以從險河過去呀。」她手指險河堤壩的方向,只要走上堤壩,淌過險河大可以從山的另一端繞路離開。
陸輕塵道:「道理我是懂的,可「淌」過險河這個部分,你也太省略了。」
夕野嘟着嘴兒,道:「大不了游過去嘛。」
陸輕塵道:「別啊,我連跑一百米都夠嗆,你卻要我游上萬米?」
夕野道:「不要怕,聽聞險河最深的地方足有百米之深,人一旦脫力入水,就別想再掙紮上來了。」
陸輕塵苦笑道:「你可真會安慰人。」
夕野道:「想什麼呢!我這是用危險來激發你的鬥志,好讓你戰勝自己。」
陸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