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出去搜尋物質的一撥人陸續回來。
可惜回來的只有兩人。
出去四個,回來兩個,他們說:「有些怕雨的怪物就躲藏在屋子裏,也說不清是什麼怪物,反正就是一團血與肉的結合體。」
他們帶來的物質並不多,他們說:「雜貨店還有東西,但都沒什麼用。」「衛生所也只找到些繃帶、針管,一些沒什麼大用的藥物。」
賀葉沉默了很久,他終於開口:「不能坐以待斃,我們必須離開納崎村。」
女醫生道:「沒用的,入口被倒塌的古牆封死,還有許多怪物守株待兔,現在過去就是送死。」
黃毛點了點頭,「我後來也去查看過,更多寄生怪物朝入口涌去,它們肯定故意把路堵死。」
&們無法堅持太久。」賀葉這句話其實是對自己說的,莫說這一輪的突擊行動失敗了,甚至引發足以毀滅天地的災難。憑賀葉的超強體質,他一個人逃出納崎村是很容易的,但他沒有這麼做。最後的最後,他想做些什麼彌補自己帶來的損失,可憑他一人又無法擊倒那頭巨獸,靠感染者去攻擊吧,那怪物的寄生能力卻比賀葉還要強。從任何方面來看,都是窮途末路。
黃毛道:「你說的對,這點食物無法供應這麼多人,我們盡力一搏或許還有機會。」
&麼去搏?」
&崎村周圍被古牆所環繞,我不曉得古牆矗立在這多久了,但肯定有某個地方鬆懈,我們就從那裏入手。」
阿飛們也提出建議,「要不做一些鈎鎖,吊繩,或許可以直接攀到外面去。」
但這也是個極其危險的方法,畢竟古牆久經滄桑,許多磚石間的縫隙不是很緊密,或許稍稍用力又會塌陷。賀葉道:「哦,這就是你的計劃,我們一邊躲避怪物的追殺,一邊尋找哪裏有狗洞,又或者哪裏可以攀援到外面去。」
黃毛道:「對,總比在這等死有用多了。」
眾人都堅持要走,女醫生也說:「本來我們兩個是沒問題的,但根據現在情況,還是孤注一擲吧。」
&是,這個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頭頂雞毛的阿飛們怒罵着,賀葉嘆了口氣,「呵,沒辦法,要走一起走,遇見怪物就自求多福吧。」
幾人吃飽喝足,將體力恢復到最佳狀態,女醫生說:「水和醫療用品都帶上,對了,你們能抽一些血出來嗎?」
&什麼?」
女醫生道:「我總覺得會派上大用場,至少血瓶對狼形怪物有莫名的吸引力,它可以應付一時之急。」
賀葉皺着眉頭,他問:「這是誰告訴你的?」
女醫生道:「我自己試的。」她也開始警惕,「聽你的口氣,好像你也知道狼形感染者對鮮血有莫名的反應。」
賀葉道:「我猜的。不過就當我好心提醒你一點,這種狼形怪物和不久前納崎村謀殺案的狼形怪物有很大區別,這種還是比較弱的,你最好把血瓶留在重要時刻使用。」
女醫生道:「多謝提醒,那你要不要貢獻點血呢?」
賀葉擺擺手,「那些東西很遠就能聞見鮮血的味道,我不想出血。」
黃毛道:「真慫!」她將袖子管撩起,「抽我的吧。」阿飛們也輪流獻血,血被盛放在一個個玻璃酒瓶中,用木塞塞住瓶口。女醫生沒記錯的話,那戶人家是叫他們防範「獵殺之夜」。張古兩家人在天頂寺的時候也曾提起過,這個所謂的獵殺之夜好像即將開始了。
一行人整備出發之際,賀葉茫然地盯着月亮,喃喃自語着:「不會太久的。」
屋前恍惚竄出兩個騎車的人影。
黃毛看見他們卻沒有看清,她也沒敢喊,就怕那不是人。其實那正是衝來納崎村下方的陸輕塵與夕野,夕野道:「剛才那邊有好多人。」
陸輕塵道:「別管了,他們可能就是偽裝成人形的怪物。」
&萬一他們是活人呢?」
&他們也很快就會變成死人,我們沒辦法顧及到每個人,能逃出去就謝天謝地了。」夕野也沒反駁這句話,陸輕塵說的話有時極其殘忍,但也令人服氣。
納崎村下部。
他們看見了崩壞的電塔,看見空寂無人的街道。街道中央還有死屍,死屍被鐵刺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