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孫新出了主意,因是章杏執意要回莊子裏。船裝不下全部,就將東西留下。人帶走。
孫新方才與那茶老闆說了一會子話,知道他家就住附近,家裏父母同堂住着,看他穿着也不像是窮得過不下去的人家,想必屋舍還有些大。留下來的東西就暫時擱他家去,多給些銀錢就是了,左右不過是些粗布,再值錢,也強不過人命。
章杏同意了。
孫新又去找茶老闆。那茶老闆家果是四五間的大屋,還圍了一個籬笆院子。他聽說要暫放些東西擱他家,銀錢給的足。立馬就答應了下來。
孫新與茶老闆商量了價錢放貨的日子,那邊已是開始卸貨了。事情商定了,東西就全部搬到了茶老闆右邊廂房裏頭。
所有人都上了船去。
船繞江陵過去,果是見得大街小巷一片紅通通,曲聲震天。
章杏默默看着,一言不發。
繞過了江陵,船轉進了山里,又行約莫一盞茶功夫,停了下來。棄船進山里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依山傍水的一處莊園。佔地約有二三十來畝地,約莫一個半人高的圍牆圍着,裏面綠色殷殷里,隱着幾處灰色屋頂。
穀雨跟着章杏來過這裏,手一指,欣喜叫道:「到了,到了。」
莊子大門關着。穀雨叩響了門環,又叫嚷道:「杜掌柜,是我們來了。」
門裏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門打開了。前來開門卻不是杜晦明,而是肖媽媽。她披頭散髮,一下子衝到章杏面前來,帶着哭腔哆哆嗦嗦說道:「夫人,我家那位昨日去江陵了,到現在還沒有回,求您救他一命。」
杜晦明依章杏所言,一個多月之前就開始縮減在江陵這邊茶行玉器行買賣,陸續將那邊幾個鋪子的貨往莊子裏搬,四月初就差不多忙完了。到劉沉舟進榆陽的消息傳出,江陵這邊章記所有的買賣都關了門。
因是章杏給杜晦明透露過,差不多時候,她也會過來這邊莊子裏。杜晦明想着要是章杏來,多半會在江陵歇個腳,所以他白日裏多半都等在那邊院子裏。昨日也是一樣,杜晦明帶了幾個夥計,並丫頭婆子各一,去了江陵。結果晚上,江陵就出了事情。杜晦明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肖媽媽已經遣了人出去打聽消息了。那邊城門都已經關了,偶爾有鳧水坐船逃出的,都說江陵城裏已是亂了。
蕭得玉趕緊將肖媽媽攙起來了,說道:「媽媽別急,人現在沒有回來,許就在路上了。夫人趕了幾天的路,才到這裏,您好歹讓她緩口氣再說。」
肖媽媽這才發現進來的人۰大多面色憔悴,她連忙抹了一把臉,說道:「是我慌了神了,還請夫人諒解。」
章杏抬了抬手,道:「你也別急,許是正如得玉所說,這會人就在路上也說不定。」她轉頭看向孫新。
孫新立時說道:「夫人放心,我這就帶幾個人出去看看。」
穀雨也站了出來,說道:「我也去,我也去,那邊我熟。」
章杏點了點頭。孫新穀雨又帶了兩個護院還沒來得及喝口熱茶,就出去了。
肖媽媽心裏安定了許多。
東西雖然沒有帶來,但是這麼多人還是要安置下去的。
蕭得玉問過章杏意見,將孫新帶來的那些護院都安在了莊子前面的一個小跨院裏,杜掌柜一家靠右邊的另一個小跨院裏。章杏自是住了主院。
將人事安排妥當了,天就黑下了。吃過了晚食。孫新幾個還沒有回來。章杏也有些不安了。
外面起了風,像是要下雨了。房門雖是關着,燈火仍是不定。章杏扎了好幾針,也沒有扎中原來的畫線處。
她停了手中活計,揉了揉了眼睛,眼前突地一黑,她還以為是自己眼睛不行,卻原來只是進了一陣大風,將燈火差點撲滅了。
孫寶珠也停了下來。
是蕭得玉進來了,她臉上血色盡失,哆哆嗦嗦說道:「夫人,孫管事他們回來了。」
章杏站起身,孫寶珠趕緊給她披了一件外衫。
蕭得玉一邊走,一邊回道:「……孫管事他們還帶了一個人回來,聽說正是跟着杜掌柜一起去江陵的人,這人是被紅蓮教的人放回來送信的……」
杜晦明落在了紅蓮教手中。他們原本
第三百五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