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章杏在心裏計劃的再好,他們第二日仍是在山裏轉圈,山林之中遠比她想像中更難行走,在沒有現代化工具的輔助下,她的諸多想法一一破產。
章杏心裏十分挫敗。原計劃是往東行的,只是越是往東行,腳下的路越是難行,頭頂山林蔽日,地上雜草叢生,甚至難以落腳。
這時節的天還沒有完全冷下來,山林中蛇蟲眾多,石頭雖是不怕,但是若被咬上一口,卻仍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兩人各杵一棍子在手,邊走邊清理道路,太陽快下山時候,他們才到一條小溪邊,眼前視線這才略寬闊些,章杏石頭兩人就着溪水分吃了一個飯糰。
他們這日運氣確實不好,竟是沒有找到一處能容身的山洞,眼見天快黑了,兩人只得在小溪邊一塊大石頭邊停下來,又飛快搬了幾塊石頭過來,壘了兩壁,上面搭了些樹枝枯草做頂,成了一個僅容兩人蜷縮的洞穴來。
沒有遮掩,升火又怕引來追兵,只得將身上裹嚴實些已做避寒。天完全黑了,山林里熱鬧起來,風聲大作,有不知名動物在不遠處咆哮,兩人皆屏住了呼吸,透過雜草縫隙往外看。
月光皎潔,小溪對面來了一個足有半人高黑乎乎的動物,甩着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躍到溪邊一塊石頭上,探頭喝水。看樣子正是一條狼。
喝了一半,不知哪裏突然傳來「可擦」一聲輕響,喝水的狼立時就抬起頭,一雙綠瑩瑩的眼睛看過來。章杏聽到自己的心快跳出胸腔來,石頭的手上淨是冷汗。那狼看半響無果,復又低頭喝水,完了,甩着一條大尾巴離開。
章杏和石頭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至此後兩人都不敢睡了,緊緊挨在一起,守着頭頂的月一點點西斜,天蒙蒙亮時,章杏才敢合上眼。這一覺直睡到日上枝頭。章杏一下醒覺,鑽出來。石頭正挽了褲腿,拿了一個用菜刀消尖的樹棍,正在小溪中抓魚。
章杏見旁邊石頭上已經有兩條約有寸長的小魚,顯然石頭早起來了。她連忙用溪水抹了一把臉,提了那條小魚在河邊收拾乾淨。又升了火,將魚架火上烤。只是她手中沒有備食鹽,做不出美味烤魚,只勉強烤熟了。
但是這樣也比吃乾枯冷硬的飯糰好多了。兩人一人吃了兩條,又喝了些熱水,身心皆覺舒坦許多。
吃完喝完,兩人又上了路去,昨晚上那條狼在他們心裏留下了深刻陰影,那些茂密草叢樹林他們再不敢隨意踏足,只尋着淺草處下腳。約莫中午時候,他們正在靠在一顆大樹歇腳,突然聽見山林里一陣翅膀拍飛的聲響,樹上飛鳥紛紛騰空龍血戰神。
兩人面面相覷,還是章杏先反應過來,連忙拉了石頭躲起來。兩人才藏好,就聽見一陣急促馬蹄聲奔馳過來,轉眼間,一支約莫二三十騎的隊伍從不遠處樹叢里一閃而過,馬上的人皆是一色黑衣,馬鞍後面的包袱鼓囊囊,看樣子都是些硬貨,也不知道是刀劍之類還是別的什麼。
待到馬蹄聲漸遠,石頭突然拉着章杏往馬隊消失的地方追去,章杏邊跑邊喊:「石頭,走錯了!」
石頭頭也不回說:「咱們反正轉不去,還不如跟他們走,許是能出去,也說不定。」
章杏頓時明白,他們在這山林裏面已經轉了兩日了,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還不如跟着前面的馬隊去看看。這夥人行動有序,絕不像在山林里兜圈子玩的樣子,跟着他們,還真比她跟石頭兩個茫然在山裏摸索得強。
兩人拔足前奔,馬隊雖然來去匆匆,根本就不是他們能跟得上的,但是這麼多馬匹過後,地上多多少少有一些痕跡留下來。兩人順痕跡而行,竟是拐上了一條小道。
看着通往山林深處的小道,石頭臉上不禁露出笑容,章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有人跡可循,那麼離出去應是不會太遠了。
天又快黑了。兩人商量後決定先找個地方歇一晚再說,貿然夜行肯定不妥,反正這小道又不會憑空消失,休息一晚,養好精神,再走不遲。
兩人找了一個避風山洞住了一晚,次日一早,就順着小道行走,因是怕遇見人,兩人一路行來,十分小心。不過,他們這日運氣不錯,竟是沒有遇見一個人,且腳下的小道越發清晰了,顯然是有人常走的。
兩個人越發覺得離希望近了,又行一陣,竟是聽見了水聲。章杏臉上也露出的久違的笑容。兩個
第三十八章 密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