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將前些時候帶出的北珠拿出來,遞給魏閔武看。
魏閔武接過看了幾眼,就吃驚說道:「這是北珠!杏兒,你手中怎麼會這東西的?」
章杏不敢貿然說這是青蒙山大當家張天逸的東西,只問道:「二哥覺得這東西如今能不能出手?」
魏閔武點了點頭,說:「以前是不行,朝廷管得嚴,鹿江那邊的採珠點尋常人等根本就不能靠近,雖說也有極少流出來,但誰也不敢拿出來公然叫賣。不過近些年來,倒是沒那麼嚴了,夾帶私扣常有發生。江淮這邊市面上許是還沒有,但鹿江、榆林一帶卻都可以見到,當然,也只有知根底的,掌柜的才會拿出去。」他看了一陣,又問道,「你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章杏頓了頓,說道:「這是石頭留下的。」
&頭?他手頭上怎麼會有這東西?」魏閔武驚訝說道。
章杏猶豫一陣。魏閔武笑着說道:「是石頭那小子不讓你說的?」
章杏搖頭,抬頭看魏閔武,反問道:「二哥知不知道青蒙山當家張天逸?」
魏閔武愣了愣,很快就明白過來,臉上的笑一下子收了,端正坐直了,盯着章杏,問道:「這北珠是石頭從張天逸手上弄到的?」
章杏點了下頭。
魏閔武吸了一口冷氣,半響方說道:「杏兒,你這珠子不能動!且不說這地里明面上還沒有見到這東西,就是有了,你手頭上的這珠子也不能動。你可知道這是什麼?這是朝廷的貢品!你知道江陵張氏是因為什麼招禍的?就是這批北珠!」
章杏自跟石頭去了一趟山洞之後,就遣了人打聽過張家的事情。不過她謹慎非常。唯恐打探消息的事情被他人查知,而聯想到其他,只敢暗地裏做這事。也不知是隔久遠了,還是她打探的門道不對。她得到的消息很少,其中也有提到張家因貢品丟失而獲罪的事。但也就寥寥幾句,真假更是不知了。
魏閔武嘆了口氣,又說:「這事隔得有些年頭了,外面知道這事的人已是不多了。我知道的這些也是打道上弟兄們那聽來的。想當年,張氏還是江陵數一數二的大戶,張天逸的祖父張七曜官至戶部尚書。其父親一輩也有多人在朝為官。其中排行老四的張鶴來在中軍領職,有一回,他被派往東北押送一批貢品上京,途中也不知出了何事,連人帶東西一併都不見了。朝廷怪罪下來。張家因此招禍,除了張天逸僥倖逃脫外,滿門盡遭株連。」
他說着,看着手中的珠子苦笑一下,「這批珠子就是禍害的根源啦。你若是真想出,這附近肯定是不行了。太扎眼了。不過,我可以替你將東西帶過東北那邊去。那邊反正已是亂成了一鍋糟,東西丟那裏。價錢方面雖是不如意,但勝在可靠。」
章杏想了想,問道:「二哥知不知道張家的這批貢品里除了北珠。還有什麼?」
魏閔武搖了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我也是聽道上兄弟們說餓那麼幾嘴。你要是想知道這些,改明日,我再去問問。」
章杏連忙說:「二哥還是不要問了。二哥說得對,這批東西太扎眼了。問多了,難免有人會多想。」
魏閔武邊想。邊點了下頭,又看着章杏。躊躇一會兒,壓低了聲音,說道:「這麼說,張家那批貢品如今是在你們手上了?」
章杏點了下頭。魏閔武不由得搓起手來,說道:「哎,杏兒,這裏面除了北珠,還有些什麼寶貝?」
章杏是知道魏閔武秉性的,他也不是有多喜愛這些好東西,只是商人本性,見了好東西,就忍不住想多了解一些。她說了幾樣。
魏閔武感嘆說:「這可都是些好東西啊,可惜了,偏生不能拿出來。不過,杏兒,你若真想出,二哥也會給你想法子的。」好東西只能看,不能用,那還能叫什麼東西。
魏閔武的想法跟石頭的一樣。
章杏如今也是想錢了,她手頭的米糧鋪子如今只開了五家,糧庫雖是有些存貨,但如果到了真正需要的時候,絕對是不夠的。馬上就要到秋收時節,今年水不大,逢了大旱年,地里的收成不濟,但還是有些的。河源那邊去不成,江淮這邊今秋的糧食,她肯定是要搶的,哪怕價錢要高過往年許多。
她手頭已是見拙,張家的這批東西,她肯定是要出些的。也如魏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