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開門出去後,就將這事拋之腦後,原想着只要她不點頭,她娘遲早會打消這念頭的,難不成還能綁了她去不成。只不曾想,這世上還有一種行為比之直接動粗,威力更是讓人受不了。
葉荷香才不管她的意願,每天裏恨不得每時每刻在她耳里說叨,無非就是人家淮陽王府如何富貴榮華,能進得那府里當丫頭是多大福氣,還說葉雲蘭這回在葉家挑丫頭,是想送一個葉家人在淮陽王府小世子身邊當差的,這簡直天大餡餅送眼前。試想,若一日這小世子長大了,承繼爵位,身邊伺候的人還不水漲船高的?若是有幸讓小世子上心了,那簡直是一步登了天了。
她是多麼不容易才求得這機會,她掏心掏肺,竭力為她打算,她若是敢不去,那便是不孝,忤逆,她要死給她看。
如此之類,云云。
章杏覺得自己耳朵委實負荷過重,夜裏睡覺都在嗡嗡作響。魏雲海一天到晚早出晚歸,魏閔文魏閔武真打算下場子試水了,留在私塾的時間變長,有時候便是私塾游之天下歸一全文閱讀。章金寶則被她娘的瘋魔的樣子給驚到,見到葉荷香過來,就跑開了。葉荷香全心全力專注這事,只恨不得將自己那嘴長在女兒身上。
不過三日,葉荷香嘴皮子沒有磨破,倒是令得章杏耳朵生了繭,煩不勝其煩,只得從了——不過是過去讓那葉雲蘭看上一眼,想要被她看中,估計有些難度,畢竟人家葉家花樣年華的小姑娘可是不少。據她所知葉雲蘭的親哥哥,那在印河村圈了十幾畝地做宅子的葉雲清就有十三四歲一個女兒。這麼多人才排在葉雲蘭面前。沒道理她反會看上一個異姓的丫頭。
所以說,被看上難,想要不被看上那不是小事一樁?當務之急,是要讓她的耳朵消停下來。
聽她娘嘮叨,這真是一件能要人命的事情。
章杏對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還是十分清楚的,她雖是在這地過了一年多。但基本在鄉間打轉,接觸的多是些質樸的莊稼人,沒有那麼多規矩,和彎拐心思。在這裏,她除了感覺生活壓力有些大外,並無其他束縛感覺。
可是在大宅院裏當丫鬟。這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活的,繁雜的規矩。森嚴的等階差距,大宅門裏勾心鬥角,這些與她骨子裏某些東西完全違背,她覺得自己不一定能忍得下。若是不到山窮水盡,她是絕不想走上這條道的。
葉荷香熬的章杏答應了,就開始興致盎然收拾起自家的女兒來。章杏的衣物皆是為方便農作的。面料耐磨粗糙,顏色已耐髒的灰黑為主。葉荷香看了一眼,就皺眉頭了。葉雲蘭那女人的眼光挑着呢。若是她閨女就這一身灰黑過去,怕不是她連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
偏生趕做衣裳是來不及了,葉雲蘭過幾日就要走了。葉荷香只得在自己衣裳里挑揀。好在這大半年章杏個兒長了不少,穿了她的衣裳,再不像過年時候那樣可以同樣的人再加一份了。
只她的衣裳今年也沒有做新的,葉荷香左挑右挑,翻出一件半舊撒花百蝶穿花裙,喊了洗衣裳的章杏來試一試。
叫了好幾聲,章杏這才慢條斯理來了房裏,葉荷香扒了她身上麻衣,讓穿她挑的衣裙。章杏聽她話,換上了。又被葉荷香按到凳子梳頭髮。葉荷香還將自己壓箱底的一柄成色算不得很好翠玉簪子給女兒插上。
整套妝扮上全了,便是葉荷香也大大吃了一驚,自己這女兒比之她年輕時候更勝一籌,眼下還只是沒有長開,只簡單換了一身衣裳梳了個頭,就有些讓人挪不開眼。若是再長大些,精細收拾收拾,怕不是讓人連路都走不動了。
章杏被她娘擺弄半天,已是很有些不耐煩了,一會兒魏閔文魏閔武就要下學,飯都還沒有做上,衣裳也沒有洗完,她娘對家務事一概是當甩手掌柜的,她可不敢指望她。
&好了沒有?」章杏不耐煩說,「我還要洗衣裳了。」
葉荷香看半響,心情已是從剛開始的酸溜溜變成了女兒能進淮陽王府,她也可以跟着享福的喜悅充斥。連忙按章杏坐下,嘖嘖說:「就穿這身去,一準能將葉家的幾個比下去。」
章杏聽她滿意了,就要脫衣裳幹活去。葉荷香不讓,說:「哎呀,不要脫了,就穿這身。」
章杏詫異回頭,「娘,我還要到河裏洗衣裳,還要燒火做飯呢,穿這一身?是
第七十八章 極品與極品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