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杏放了心,看來魏雲海還沒有被美嬌娘給迷昏頭腦。
次日一早,章杏早早起了,煮了一鍋粥,一家人圍着吃了。葉荷香不知在夜裏給魏雲海吹了什麼枕頭風,吃完了,魏雲海敲敲桌子,對魏閔文魏閔武說:「你兩個今兒哪兒也不許去,好生在家看家,我與你們娘要上鎮裏去。這家裏就交給你們了。聽見了沒有?」
章杏手下動作一滯,明顯感覺突然變得壓抑的氣氛。偏生葉荷香還在門口笑眯眯叫喚:「杏兒,快過來,將你身上那身衣給換了,這烏漆八黑哪能穿得出門?」
兩雙刀子眼冷索索往章杏身上發射。葉荷香還在房裏不耐煩叫:「快來啊,還在磨蹭什麼?」
魏雲海也轉頭看章杏了。
她娘真是不怕人嫉恨呢!
章杏只得穿過刀子眼來到了上房。葉荷香將她自己的一件舊衣拿章杏身上比劃,說:「顏色樣子都還可以,就是大了些,算了算了,湊合穿吧,等到了鎮上,娘再給你扯匹新布做衣裳。」說完,就要扒章杏身上的衣。
章杏連忙說:「娘,我自己來。」
葉荷香身形高挑,章杏則比同年孩子瘦小許多,葉荷香穿在章杏身上,何止是大了許多,簡直再鑽進一個人都可以。葉荷香也搖頭,埋怨說:「你這丫頭一天到晚都吃到哪裏去了,總不見長肉。」
章杏無語。
葉荷香雖是嫌大,但覺得這衣裳顏色將自己那灰撲撲丫頭也襯得有幾分水靈了,就不讓脫了,將袖子擺一折,衣擺下頭縫了幾針,拉着章杏轉了一個身,笑眯眯說:「好了。」
章杏往自己通身看了看,好吧,原本就是一個小丫頭,再花哨些,應該也是沒人會笑話。
魏雲海在門口催促喊道:「荷香,好了沒有?該走了。」
&了!來了!」葉荷香應道,一手抱了章金寶,一手拉了章杏出了門。
到了門口,魏雲海連忙笑眯眯接過章金寶,說:「金寶啊,走勖槍浯蠼秩??!?p> 魏閔文魏閔武扒在窗口看。章杏覺得如果目光能捅人的話,大約她現在就成了篩子了,她原來以為魏雲海還是比較靈醒的人,現在看來,他分明就是一個棒槌!
不過這事她也沒轍,她總不可能裝天真無邪招手喊:「魏大哥,魏二哥,走,咱們一起上街去吧。」她要這麼做了,成不成還另說,關鍵是魏閔文魏閔武不一定認為她是好意,十有認為她是故意炫耀,只怕更要恨她入骨了,還有就是葉荷香定要罵她不長眼,再則就是這麼彆扭一家子出門,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一個不知怎麼跟兒子相處的爹,一個心裏只有自己和親兒子的後娘,一對正處叛亂期的半大少年,這要在一起,一路上大約是沒有人會感覺愉快了龍血戰神。
所以,她默不作聲跟在葉荷香身後出了門,到了村頭,有一輛板車正等着,上面除了車夫,還坐着兩個女人。章杏認得其中一個,就是昨日在河邊打探她家私隱的長順家婆娘,另一個約莫三十四五歲,看見了他們,連忙笑着招手:「金寶他娘,來,坐這兒來。」
葉荷香抱着章金寶坐上了車,那婦人又伸手將章杏拉了上來,笑着說:「金寶他娘,這是你大閨女吧。」
&啊,這就是我那大丫頭杏兒。」葉荷香拐了拐章杏,「快叫鄭伯鄭嬸。」
&伯,鄭嬸。」章杏兩隻水汪汪眼睛笑成了月牙兒。
原來這婦人與車夫是一家的,夫妻兩個都應了一聲,鄭嬸打量章杏,笑着對葉荷香說:「金寶他娘,你這閨女長得可真俊,像你。」
章杏詫異回頭,她從不曾覺得自己長得像葉荷香,現下里一留意,發覺自己五官與她還真是有些相像。
長順家的上車之後本來對他們愛理不理的,聽了這話,也轉過頭來看葉荷香和章杏。葉荷香被人轉彎誇讚,臉上越發笑成了一朵花,說:「她哪裏像我?天天吃得也不少了,就是不長肉,瘦成這樣。」
長順家的也搖頭,說:「不像。」
鄭嬸子拐了拐她,「怎麼不像了?你看她們兩個,鼻子眼睛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婦人們坐在車上說閒話,魏雲海則跟在車旁邊走,一邊走,一邊與鄭伯說話。章杏有一句沒一句聽着。江淮一帶今年大水淹了七八個縣,死傷無數,幾乎顆
第六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