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智文被池田小隊長出其不意地控制住,雖然心中吃驚,可他明白,此刻他一定要沉住氣,任何一絲驚慌,都可能導致他命喪軍火庫中。
池田小隊長沉着臉,喝令譚智文把炸彈放回木箱中。譚智文也不反抗,輕輕地炸彈放好後,慢慢地轉過身,面對着池田,怒吼道:「八嘎!你竟敢這樣對待你的長官,我要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池田把槍口緊指着譚智文,森然道:「對不起,小野大佐!關東軍司令部曾嚴令,沒有接到關東軍司令部的命令,誰也不許打開這個木箱。擅自動用炸彈的人,格殺勿論!」
譚智文怒道:「池田君,你是不是瘋了?我打開這個木箱前,你並沒有告訴我有這個條令。」
池田冷笑道:「小野大佐,你沒見封條上的字嗎?別說你只是一個大佐,便是一個將軍,也不能擅自啟封。小野大佐,將被送上軍事法庭的不是我,而是您。」
譚智文暗呼不妙,自己見到那兩顆炸彈後,一時興奮,竟然沒有考慮到後果。如果他跟着池田走出去,那他的身份就會被立即揭穿。已經沒有讓他可以選擇的餘地了,眼前只有一個辦法,制服池田,取得炸彈放手一博。
他佯裝發怒地對着池田小隊長大罵一通,忽然叫道:「衛兵,把他抓起來。」
池田下意識地一扭頭,立即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軍火庫的大門緊緊關着,這裏面除了自己和眼前這個大佐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他怎麼可能召喚衛兵?
可一切已經晚了,池田小隊長雖然聰明,這腦子轉得快,可他仍是沒有快過譚智文手中的鐵棍。譚智文令池田分神的瞬間,已經抄起放在木箱上的鐵棍,狠狠在砸向了池田小隊長的後腦。
鮮血汩汩地從池田小隊長的後腦流出,睜大雙眼的池田手中雖然仍舉着手槍,可他已經無力扣動扳機,撲通一下,栽倒在地。
譚智文死裏逃生,他鎮定了一下情緒,大腦中急速運轉。他清楚地認識到,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雖然現在是正午時分,沒有夜色的掩護,可他也不得不展開行動了。
他把池田的屍體拖到木箱邊,把他擺放成坐在地下的樣子,然後撬開一隻只木箱,尋找自己可以利用的武器。
可令他失望的是,小鬼子的武器庫里,竟然沒有衝鋒鎗。他早就聽說,小鬼子迷信自己的槍法,嫌衝鋒鎗射擊精度不高,又浪費子彈,所以日軍並沒有大量裝備衝鋒鎗。
雖然另幾隻木箱中有幾挺歪把子,可那適合陣地上使用,譚智文要孤身一人,殺開一條血路,衝到大壩邊上,這笨重的歪把子機槍反而成了累贅。
他從一隻木箱中取出一把嶄新的三八大蓋,頂上了子彈,正想取出德制定時炸彈衝出軍火庫時,突然靈機一動,立即改變了主意。
池田說過,炸毀大壩,只需要一顆定時炸彈。木箱中有兩顆定時炸彈,如果用其中一顆引爆軍火庫,便能在守衛的日軍中製造混亂。只要日軍產生了混亂,那譚智文就自信能趁機殺出一條血路,或許既能炸掉大壩,還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呢。
對,賠本的買賣決不能做。看到了生的希望的譚智文,決不會無腦地憑一時衝動和熱血,把自己的小命搭在這裏。在他心中,壓根瞧不起這些小鬼子。只要自己活着,就能殺死更多的鬼子。
他沉吟了一會,已經有了新的想法。譚智文提着三八大蓋,來到了軍火庫大門口。他敲了敲門,兩個衛兵立即推開了一條門縫。
譚智文冷冷地道:「你們四個都進來,幫池田隊長抬幾箱武器,送到江對面的軍營中。明天汽艇來接我時,我要把這些武器帶到前線。」
四個鬼子立即推開了大門,順着譚智文手指的方向,向軍火庫里側走去。他們剛走了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
兩個鬼子後回頭驚訝地看了看已經關上的大門,和持槍站在大門邊的譚智文。正在他倆發楞時,走在最前面的一個鬼子兵突然大叫了一聲:「不好了,池田隊長讓人殺死了!」
幾個鬼子兵立即臉色大變,齊齊端起三八大蓋,對準了譚智文。譚智文嘿嘿笑道:「小鬼子,別忘了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有種開槍啊!只要槍聲一響,這軍火庫和整個電廠,就會飛上天去。」
四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