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被一腳粗暴地踢開,隨即一陣嘈雜的大頭皮鞋聲充斥了整個房間。帶隊的日本憲兵隊長東野少尉,見到房間中的一張古色古香的大床上,一男一女發出一陣驚呼,赤-裸着上身抱在一起,神色驚慌地看着破門而入的不速之客,不覺咧開嘴哈哈大笑。
十幾個日本憲兵也跟着浪笑起來,紛紛慫恿着東野少尉上前檢查這一對男女的身份。東野少尉色迷迷地看着緊緊靠在譚智文胸前的許蓉,伸出雙手,一臉淫笑着摸向許蓉那赤-裸的肩頭。
當他的手指剛碰到被子時,突然感覺額頭上一涼,只見譚智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掏出了一把手槍,一下子頂在了東野少尉的額頭上。
東野少尉嚇得不敢動彈,其他的日本憲兵還沒看清狀況,仍在鬨笑着鼓動東野少尉掀開被子。當他們看到東野少尉一動不動,而床上的那個年輕男人,則平舉着雙手,頂在了東野少尉的腦袋上時,都不由得楞住了。
室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那些日本憲兵,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長官給對方用手槍控制住了,都不由得大驚,齊齊拉動三八大蓋的槍栓,對準了床上的譚智文和許蓉。
譚智文冷笑道:「少尉,讓你的人現在就放下槍,不然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東野少尉雖然好色,可倒有幾分不怕死的武士道精神。他竟然顫抖着說道:「你想讓帝國的武士放下武器,這是決不可能的事。」
譚智文心思謹慎,反應極為迅速。他知道,碰上了這樣死硬的日本軍國主義分子,如果跟他乾耗着,要是激怒了對方,恐怕這事就會鬧大。
這個鬼子少尉要是拼了命,自己就算能一槍爆了他的頭,只怕自己和床上的許蓉會被他手下的十幾個鬼子憲兵瞬間打成了馬蜂窩。
譚智文突然想到了許蓉塞給他的證件,雖然他不清楚證件上是什麼內容,但他認為,許蓉一直是從事地下工作的,她偽造的證件,對付下級日本軍官和士兵肯定有用。
許蓉不是關照過杭三哥嗎?謊稱譚智文是劉大小姐(許蓉)在北平的日本同學,叫龜三次郎,那這證件上的名字,極有可能就是叫龜三次郎。
譚智文心中豁然開朗,他用手槍頂着不住冒冷汗的東野少尉,突然改用日語罵道:「你們搜查抗日分子,不去好好執行任務,卻闖進民宅以調戲花姑娘為樂,你們還配得上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嗎?」
東野少尉一聽用槍頂着自己腦袋的男人,竟然說出一口流利的日語,而且聽這口氣,似是日本軍方人物似的,不由得心裏也慌了起來。
他喝令其他十幾個日本憲兵放下了槍,然後陪着笑臉道:「閣下果真是我大日本帝國的人?只是不知道閣下要如何稱呼?」
譚智文也吃不准證件上是不是寫的龜三次郎,他裝作懶散傲慢地用左手撿起那本證件,遞到了東野少尉的面前。
在他遞上證件的時候,譚智文已經偷眼看了個清清楚楚,這證件上的名字,果然是龜三次郎,更讓他驚訝的是,發證的機構竟然是關東軍特高課。
果然,東野少尉一見到譚智文遞過的證件,臉色頓時刷白,捧着證件的手不住地顫抖。譚智文既然已經知道了證件上的內容,相信這完全能震懾住了東野少尉,便收起了手槍。
他的手槍剛一槍開,立即上來三個日本憲兵,端着三八大蓋衝到了床邊。三枝明晃晃的刺刀對準了床上的譚智文和許蓉,三個日本憲兵滿以為自己抓住了機會,及時救下了東野少尉,可以邀上一功。
沒想到東野少尉突然對着那三個日本憲兵,劈劈啪啪地狠抽起他們的耳光來。三個日本憲兵給東野少尉抽得暈頭轉向,可是又不敢反抗。
東野少尉抽了好多一會耳光,手都抽腫了,累得氣喘吁吁地對着那十幾個日本憲兵吼道:「八嘎牙魯!你們這些蠢貨,真是瞎了你們的眼了。眼前的這位,是關東軍特高課的情報次長龜三次郎少佐。」
那十幾個日本憲兵一聽東野少尉的話,一下子傻了眼,特別是那三個持槍衝上來的日本憲兵,更是嚇得不斷狂抽自己的耳光。
東野少尉對着譚智文不住地鞠躬,懇請長官的原諒。譚智文沉着臉,用日語低吼道:「你們幾個,統統的給我滾開。記住,我的身份是絕對保密的,剛才要不是你們太魯莽,我是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