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長提,清風徐徐。
皇后與鳳凌月二人正坐在涼亭里,一邊吃着糕點,喝着香茗,一邊慢慢地談心。
等聽見自己不打算報仇之後,皇后可以看得出鳳凌月眼中的不甘心。曾經,她也有過如此的眼神。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
於是,她拉着鳳凌月的手,對着她娓娓勸解。
「那個吉妃的爹是當朝宰相,她的娘親又是護國夫人,實力不容小覷,皇上不僅是受到她家世的制約,也特別喜歡這個狐媚子,前不久才生下了一個小皇子,取名慕容麟兒,盛寵不減當年……」
每日在她的面前秀恩愛不說,還時常插手後宮的事情,越發的不將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裏!
這些話,皇后自然是不會告訴鳳凌月,只是心裏暗暗想着。想到最後,皇后滿臉又氣又急的表情,好半晌才平靜下來。深深嘆了一口氣,才對着鳳凌月總結了一句。
「所以,我們想要報仇,還需要時間,一步步瓦解她的勢力才行!」
「知道了。好的,我知道了。」鳳凌月暗暗記下了皇后的話,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皇后那麼沉重。
這一夜說之後,鳳凌月帶着小炎、幻竹和羽化都入住瞭望月宮。
宮殿雖然不是整個皇宮最繁華的,卻是整個皇宮中環境最清幽的。只是她入住之後,明顯可以發覺,周圍有許多雙暗暗盯着她的眼睛。叫她感覺到十分的不悅……
才剛剛入住就招惹來這麼多窺探的眼睛,這個地方還真是多事之秋!
夜裏夜深人靜,月光昏暗,不時被游離的浮雲戲弄,變得更加晦暗不明。
小源子第二趟遞來了太子慕容逸仙給她的紙條,提醒她要地方吉妃和二皇子。在皇宮之中,這二皇子和吉妃已經是公認的一個鼻孔出氣。
鳳凌月明白了之後,不得不繼續想辦法,布一場很大,很大的局。
心事重重的鳳凌月只穿着褻衣,獨自來到庭院小酌。素手執起月牙色透光的小杯,小口淺嘗着。一時興起,清喉吟唱起穿越必備詩歌。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歌聲清絕於耳,唱罷餘音繚繞。鳳凌月卻自嘲的笑了起來,自己堂堂一個殺手,竟然也喜歡唱起這靡靡之音了。
「妹妹好雅興,只是夜半歌聲,歌詞婉轉似有憂思,為的是哪般?」
鳳凌月尋聲望去,庭院中的桂樹上,一個身材俊朗飄逸的白衣男子,正悠閒的坐在樹叉間,長腿一弓一伸,穩穩的靠着樹幹仰面賞月。
這人不是別人,真是二皇子慕容長鴻殿下了。只是他半夜潛入後院,居心叵測得很。
鳳凌月心下不悅,卻未表露分毫,只恭謙的行了個禮說:「夜深寒重,皇兄還是回寢宮早些休息的好。可不要受了寒涼。」
對於鳳凌月的冷淡,慕容長鴻絲毫不在意。一個挺身就輕鬆地從樹上跳下來,穩穩地落地。腳下沒有片刻停頓便朝着鳳凌月緩緩而來。
鳳凌月微微一驚,看着這個慕容長鴻的身手和實力,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當初在舞魁大賽的時候,她怎麼沒有發現……
「夜深寒重還算什麼?我只是怕妹妹記性有些不好,忘了些事,哥哥提醒一二可好?」
鳳凌月沒有說話,睜着眼睛,直直的看進慕容長鴻的眼裏。
慕容長鴻第一次被一個人的眼神震懾住,那眼神有種強者的姿態,不卑不亢,鎮定中帶着一絲凜冽的寒氣。只這個眼神,慕容長鴻就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個七公主並非一個泛泛之輩。竟然敢和當今二皇子慕容長鴻對峙!
只這眼神,已然讓慕容長鴻有了些惱怒之意。
眨眼間,慕容長鴻已經鉗着鳳凌月的下巴,逼迫她仰望着自己。看見依然倔強不屈的女子,慕容長鴻失去了調侃的耐心,開門見山的逼問。
「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戲了!你,不是七公主!但不管你是誰,都要明白,宮裏誰能讓你生,轉眼讓你死!」
鳳凌月的下巴已經青紫,疼得她冷汗直冒,但是現在動手弄死這傢伙又為時過早。於是,鳳凌月不動聲色地避開這個慕容長鴻的手,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