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不出鳳凌月所預料。
香蕉皮一出,讓原本就全神戒備的侍衛們更加緊張到了極點。連藏在暗處的侍衛都紛紛拔刀出來,四下張望。看見這樣的狀況,那一直躲在街道兩旁的高樓內,暗處的數十個蒙面的黑影,悄無聲息的收回了出鞘的刀劍,從窗戶邊退開。那個之前投石問路的黑衣人也在這其中。
他滿臉喪氣,無奈地收起了刀,抬手朝着空中放出了一個行動失敗的信號彈,這才轉身離去。
慕容長鴻很抑鬱。
今天出行前他就已安排好人,打算放了鞭炮之後,趁亂殺了鳳凌月和皇上。可是沒有想到,不知道哪個該死的突然扔出香蕉皮來,徹底引起了皇上的警惕,一場刺殺就此破產。
不過,還好!他一向是喜歡做兩手準備。即使是現在這一計不成,還有吉妃那裏的一計。
總之,鳳凌月你今天必死無疑!
帶着一絲獰笑,慕容長鴻回頭看了吉妃一眼。吉妃透過薄如蟬紗的轎帘子也看了慕容長鴻一眼,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慕容逸仙對皇上建議:「父皇,此次出行看來已經引起了刺客的注意,所以兒臣建議安國寺就不要去了,否則說不定等我們的就不是鞭炮香蕉皮,而是刀劍陷阱了。」
轎子中的皇上聞聲,微蹙眉頭,感覺確實如太子所說。剛想開口答應返程。沒想到吉妃瞬間就撲到了皇上的身邊,哭哭啼啼。
「嗚嗚嗚……皇上,昨夜大火,臣妾可是死裏逃生!若是今日不能去成安國寺,你叫臣妾哪裏還有命活到看見明日的太陽?何況我們這次出行還有這麼多的侍衛,又是在京師城之中,就算是有刺客又如何?」
「這……好吧!繼續啟程!」
皇帝色令智昏,看見吉妃那梨花帶雨的哭泣模樣,很快就心軟了。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聽太子的,而是一意孤行,答應了要去安國寺。
一個時辰之後,正在寺內焚香的皇室成員們,幾本已經忘了鞭炮、香蕉皮的鬧劇,一個個三跪九叩的上香祈禱着。
吉妃略使眼色,抱着八皇子的奶娘便走近幻竹,推說自己內急,求幻竹幫抱一下。
奶娘才一走開,慕容麟兒便開始口吐白沫,哭叫不止,嚇得幻竹手足無措,面無人色。眾人紛紛上前。
「這是怎麼回事?八皇子怎麼突然哭鬧個不停啊?」
「對啊,是不是這個七公主身邊的侍婢偷偷掐了八皇子?看把八皇子疼的,臉都哭紅了!」
「嘖嘖嘖……這是造的什麼孽,竟然對一個不到半歲的孩子下手。」
人們的議論聲傳來,幻竹更加是急得滿頭大汗。扭頭去看鳳凌月,眼神中滿是求助。
鳳凌月自然明白,這件事非同尋常……
果然,奶娘說是去如廁,實際只是去了很短的時間就扭頭折了回來。只聽見八皇子的哭聲就開始滿臉憤怒,氣得顫抖的手,直指着幻竹。
「你!你對八皇子做了什麼?」
「我沒有對八皇子做什麼啊,是你說你要如廁才將孩子交給我,我要做什麼,也只可能是你允許的。」幻竹撇着嘴,沒好氣地回答。
「你胡說八道啊!我根本只是聽你說八皇子可愛,想要抱一抱,誰知你一抱到手中,八皇子就不對勁了!」奶媽繼續跟幻竹對峙,叫嚷聲將所有人都吸引得走了過來。
「哇哇哇哇……」八皇子哭鬧了一會兒,聲音從尖銳到虛弱,漸漸的都沒有了聲音。很快,嘴角都跟着流出了一絲絲殷紅的鮮血。
「不好了,不好了,八皇子吐血了!」旁人開始大喊起來。
皇帝聞言,也急昏了頭,一把搶過慕容麟兒,將幻竹推得跌倒在地,同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沒做什麼。」幻竹理直氣壯。
「豈有此理,來人啊,給朕把她抓起來,嚴加審問!不說出她給八皇子下了什麼毒,就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年的皇上,咬牙切齒的說話,眼中露出了比年輕人還要衝動的憤怒。
鳳凌月當即伸手過去攔住準備上前來抓走幻竹的兩個侍衛,然後對着皇上求情。
「父皇……此事……」
「太醫來了,太醫來了!統統讓開,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