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看起來滿是滄桑,牆壁上有火燒,水潑,血染的痕跡。若是膽小的人路過這裏,未免還會嚇得起一身雞皮疙瘩。更不要提進去做客了。
鳳凌月卻無所顧及地一邊喊話,一邊往裏走:「家裏有人嗎?有人在嗎?」
鳳凌月的話音剛落,屋子裏便傳來了一道淒涼森冷的聲音回答她:「不要再往裏面走了,你會沾染上厄運!」
「如果你經歷的算是厄運的話,那麼我經歷的簡直就可以說是毀天滅地!」鳳凌月略帶調侃的語氣說着,人已經站到了屋子的客廳中央。
放眼看去,這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屋子中,幾乎沒有什麼家具。唯一能夠看見的幾張卷席上,坐着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若不是之前聽到過她說話,還會以為這只是一尊雕塑。
鳳凌月走近她看了看,她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卻蓬頭垢面,臉上黑漆漆的,好像很多天沒有洗澡一樣,渾身散發着難聞的氣味。
「村子裏的人說要殺了你,你快逃了吧!」鳳凌月悠悠勸了一句。
「死了正好一了百了。」女子絕望的回答。
「可這是別人想讓你死,你自己真的想死嗎?如果你真的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鳳凌月冰冷的聲音質問,讓人無法懷疑她話語的真假。
坐在地上的那個女子這才動了動身子,如鬼魅般無聲的走向了門口。
借着微弱的月光,大家終於看清了她的長相。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可惜滿目都是憤恨。
她陰沉着臉道:「沒錯,我不想死,我也不應該被他們殺死!要死就應該一起死,大家同歸於盡,他們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他們好過!」
眼看着這個女子就要走出去,不知道要實行什麼樣的報復,鳳凌月搶先一步伸手拉住了她。
「跟我走就是了,沒必要和他們那些愚昧的人一般見識。」
「你叫什麼名字?你是誰?為什麼要幫我?」女子一連三個問題,而鳳凌月連她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鳳凌月,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你是誰,我就會幫你。」鳳凌月沉靜的口吻回答。
這句話就像一根定海神針,在長期受到欺凌謾罵的百里無霜的心頭,深深地紮根。讓她有一種要無悔地跟隨着風凌月的決心,哪怕是要經歷生死,也可以患難與共。
「我叫百里無霜,我跟你走!」百里無霜被鳳凌月說動了。
就在她們準備離一起離開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麼驚動了這個村子裏的人,守夜的人立刻敲鑼打鼓起來,不一會而就將整個村子的人都招集了過來。
大家有的手中拿着火把,有的手中拿着菜刀,有的手中拿着犁頭,棍棒。每一個都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這個百里無霜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女人一樣。
十幾個村民的火把,就將這屋子的前後都照亮。甚至將整個黑夜都照亮了一般。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鳳凌月、鳳江河、小炎和幻竹一起將百里無霜護在中間。
鳳凌月當面質問村長:「你們讓開,她沒有賣給你們,腳也長在他自己的身上,是去是留是她的自由!」
村長可不這麼想,他氣勢洶洶的指着百里無霜:「就是這個巫女,她害的我們村裏的人病的病,傷的傷,死的死,如果不把她打死,我們村子裏的厄運會一直延續下去,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
這麼迷信的思想,在鳳凌月聽來簡直是荒謬。
「把你們說的病的,傷的人統統給我找出來,我會告訴你們,到底是不是百里無霜的。」鳳凌月淡定的命令道。
聽見了鳳凌月的話之後,村民們還覺得義憤填膺,只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來了一個外人來幫着這個巫女說話。於是,大家真的去將村里那些受傷的,生病的都拉了過來。
「你看,這時候我家二狗子,莫名其妙的就生了滿身的皰疹,皮膚都快抓爛了,現在都快死了,一定是這個巫女對他下了什麼咒,才會害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要是我家二狗子死了,我一定要做個巫女賠命,嗚嗚嗚……」
「還有我家的丫頭,好好的在田裏耕田來着,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衝出來的牛給撞了,現在腿都斷了,小小年紀就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