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新奇,皇上甚至完全沒有想到過要責罰鳳凌月頂撞無禮之罪。
旁邊的鎮南王見皇上臉上沒有不悅之意,也才緩過勁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三個人這才坐到了一起。
他們三個一入座,十幾個穿着粉色長裙的宮女,快步走進來。每個宮女的手掌上都托着一個盤子。盤子裏面放着糕點、茶飲。等到將這些東西都擺放好了,為皇上,鎮南王和鳳凌月三個人斟好了茶之後,皇上忽然揮了揮手,讓這些宮女又全都呼呼啦啦的退了下去。
屋子的大門都被關的嚴嚴實實的,只留下了幾個守衛的侍衛,別無他人了。
鳳凌月知道,一般這個架勢,就是皇上要說什麼驚天的秘密了。要是一個不小心,掉腦袋也是可能的。於是乎,鳳凌月便也沉靜了下來,靜觀其變。
只聽皇上喝了一口茶,幽幽地開口道:「鳳姑娘,你之前說的都沒錯,這個屋子裏確實有一個癱瘓在床已經許久的病人,也確實十分痛苦,可是這件事朕一直沒有讓人知道,今天朕就破例告訴你,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治好他,你有把握嗎?」
「沒有把握。」
鳳凌月此話一出,皇上的眼睛立刻睜大了。鎮南王也跟着倒抽了一口涼氣,一個勁地衝着鳳凌月擠眉弄眼。畢竟伴君如伴虎,鎮南王連他自己都不敢再皇上的面前如此放肆,何況是一個沒有爵位的平民女子?
見此,鳳凌月又笑着趕緊繼續補充了一句。
「行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我這四件事都還沒有做過,怎麼會有把握呢?」
「哈哈哈……原來如此!好,朕就讓你先見一見他。」
皇上話落,將茶水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放。領着鳳凌月和鎮南王兩人就來到了書房的內屋。
內屋處還有一張床榻,有厚重的窗簾子擋着,一般人都看不清這床榻里的人長得什麼模樣。直到皇上親手將帘子撩開來,鳳凌月湊上前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
男孩身上穿着的錦衣華服,面如冠玉,一切都十分華美。唯獨這小男孩的面色十分蒼白,那氣息奄奄的樣子看起來,已經是時日不多了。
鳳凌月死馬當做活馬醫,還是上前,伸手探了一下這個小男孩的脈搏。
不探還好,一探測,更加是篤定了她的猜測。
這個小男孩,只是依靠着那些昂貴的藥材在續命。實際上,他的五臟六腑差不多都開始衰敗,呼吸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他來說都是莫大的折磨。
而且,這個小男孩與林小元的弟弟又不同。
林小元的弟弟雖然也是死的,但是他至少身體無恙。若是能直接救活,那就是好好的。
而這個小男孩,身體都已經腐敗多時,就算是勉強用續魂珠救活了,也是一副殘破不堪的身子。往後肩不能抗手不能提。連筆桿子都握不住。更加令人感覺到悲哀的是,小男孩的腦子都也受損了,就算是願意讓他碌碌無為地活着,也是與廢物沒有多大的區別的活着。
種種跡象,讓鳳凌月最終還是決定,放棄這個小男孩。
決定了之後,鳳凌月當即轉身,對着天恆國的皇上拱手躬身,準備說出實情。可是,她剛準備開口的時候,沒想到,一直躺在身後床榻中的小男孩,忽然微微動了動手指頭。片刻之後,又動了動眼睛。
這些,鳳凌月背着身子,不知道。她依舊在說着話。
「啟稟皇上,這個小男孩身上的傷勢十分重……」
皇上,鎮南王兩個人卻根本無心聽鳳凌月說什麼。他們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鳳凌月身後的景象,而且越來越吃驚,眼睛都睜大了。
直到他們看見那個已經在床榻上昏迷癱瘓了兩三年的小男孩,忽然從床榻上坐了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等不及鳳凌月把說出話來,就紛紛指着鳳凌月的身後,發出了不可思議的低呼聲。
「你,你身後……」
「我身後?」
鳳凌月不知道鎮南王和皇上為什麼如此吃驚,只能順着他們的手指方向轉頭看了看身後。
沒想到,就看見了之前還雙眸緊閉的小男孩,此刻竟然用他那蒼白的小臉對着自己展開了一道和煦的笑容。
「多謝神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