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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如歌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個上校,明明下一秒鐘就要破碎的小臉,襯着白色的燈光更顯憔悴,可是一雙眼眸卻生生帶着痛楚與期盼!
那上校沒想到靳如歌會偷聽,一時間俯首,不言。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靳沫卿冷聲道:「出去!」
上校頓時退了出去。
房門再次被關上,靳如歌不敢置信地盯着靳沫卿的臉,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這對父女曾在同一個屋檐下朝夕相處了十八年!
靳沫卿心裏也在悱惻這件事情的真實xing,原本有些不信,但是聽說要給凌予以上校的軍銜開追悼會,他不得不信。
因為——凌予一年多前離開北山軍校的時候,以轉業為名去的紐約,如今只有出了事,才會承認並且恢復他是中**人的身份!
否則,他都轉業了,不是軍人了,部隊幹嘛還要給他開追悼會?
還是以上校的軍銜!
靳沫卿一想到這個,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凌予一定是死了!
他緩緩伸出雙手,想要抱着自己的女兒,讓她堅強一點,可是靳如歌卻將目光流轉到剛才的垃圾桶,然後向猛虎撲食般撲了過去,抱着垃圾桶就開始掏那些被靳沫卿撕碎的紙屑!
靳沫卿看着她執念的模樣,心疼的更厲害。
他大步走過去,強行將女兒從地上抱了起來:「如歌,別這樣,如歌,你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別這樣!」
她頭也不回地篤定道:「不可能!他不會死!」
她忽然被靳沫卿禁錮住,扳過她的身子捏着她的肩,他認真地看着她:「如歌,堅強一點,老爸在,你兩個媽媽也在,你的孩子們也在,我們都是你堅強的後盾!凌予是個出色的軍人,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
靳沫卿太過鄭重的囑託,字字句句敲打在靳如歌的心頭。
她腦子蒙蒙的,一下子像是被天雷給炸開了!
那麼疼!
靳沫卿仰着腦袋,自己深吸兩口氣,論交情,他跟凌予是多年的戰友,是翁婿,是忘年之交,他這會兒真想找個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可是他能哭嗎?要哭也不能當着女兒的面!
他抬手擦擦眼淚,幾個大步走回去抓過手機什麼的,往兜里一塞,然後直接扣着女兒的手腕,帶着她離開。
他領着她下樓,將她往方言的車裏一塞,然後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
「回洛宅!」
他吩咐了一句,方言立即開車。
這會兒,靳沫卿自己的心緒都不寧,更不敢自己開車,女兒一個人坐在車後邊,他也不放心,只有這樣跟她一起。
一路相對無言,三月的天氣還算嚴寒,車裏開了空調,可是靳如歌卻偏偏將車窗放了下來,讓冷風絲絲灌進來。
明明在見到胥爾升夫妻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凌予,那會兒還替他擔心,還會哭,怎麼這會兒,自己的父親告訴自己,確定了他的死訊,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了?
靳如歌吹着冷風,微微閉眼,腦海中掠過重重凌予信誓旦旦對她許下承諾的畫面。
靳沫卿看女兒這樣,心疼,可是他知道她心裏苦,咬着牙,陪着她,跟她一起吹冷風。
因為下午凌予的追悼會就要開始了,連墓地都買了,可是爆炸的一瞬,什麼都成了灰,掩埋在大海里,哪裏來的骨灰可以埋葬在墓地里?
靳沫卿想了想,最後決定把凌予最寶貝的那隻碗,放在骨灰盒裏,就當做是他了。
一想到凌予最後連點灰都不剩了,靳沫卿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剜下了一塊肉!
疼的根本不能呼吸!
到了家裏,靳如歌自己一步步上樓,靳沫卿擔心她,跟着她,可是她卻進了自己的房間,掀開被子脫了鞋子鑽進去,淡淡道:「爸爸,我累了,想睡會兒。」
靳沫卿一愣,他一個大男人都快撐不住了都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場,她怎麼會這麼冷靜?
咬咬牙,還是怕她出事,於是點點頭:「你睡會兒吧,我在外面書房,你有事叫我。」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