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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洛聽見姐姐的聲音,心裏多少有些緊張。
不過,她在姐姐面前沒臉沒皮慣了,也無所謂了,反正姐姐就是姐姐,每次鬧完,她只要一主動找姐姐,姐姐總會搭理她,也不會給她難堪。
思及此,她直接道:「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嗚嗚~家裏出事了,出了大事了!」
「什麼事情?」靳如歌聽見妹妹哭哭啼啼的聲音,居然沒有緊張,甚至聲色異常冷靜,就好像是天山上蜿蜒而下的冰泉,清冷間寧人的思維迅速喚醒、沉澱。
靳子洛道:「舅舅在跟胥寧談小天星跟喬喬的婚事,說什麼,先不辦婚禮,先領證,等20歲法定婚齡到了再辦婚禮。還說…還說……姐姐啊,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嗚嗚~你不在家,男人們都要把我們架空了,嗚嗚~小天星懷孕了,懷孕了啊,這不是要人命嗎,你說他們怎麼可以有孩子呢?嗚嗚~偏偏舅舅說,就算是腦殘他也會當寶貝放在洛家養着,嗚嗚~姐姐,你快回來勸勸吧,他們想結婚,結就結吧,可是要孩子怎麼可以呢?趁着現在月份早,醫院不都有無痛人流嗎?不都說睡一覺就沒事了?」
聞言,靳如歌那邊沉默了良久。
靳子洛等啊等,她相信姐姐聽見小天星懷孕的消息一定會非常震驚,所以她願意給姐姐緩衝的時間。
終於,對方傳來了靳如歌的聲音,她一字一句,飄蕩過靳子洛的耳邊,宛若冰泉里的流水叮咚,清脆而冷靜:「我不在家,最早也要後天才能回去。但是,不管我在家,或者不在家,凌予都是一家之主。他寵我疼我,我說的話才能算話。現在,事情牽扯到小天星,子洛,你也知道,小天星就是凌予的命根子,所以,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我便不能提出相反的意見,因為就算我提了也是無用的。」
「姐姐?」
靳子洛急了,她相信姐姐當年也經歷過,尤其在巴黎得精神分裂症的時候,那麼苦,這樣的苦,她怎麼捨得自己的女兒嘗一遍?
靳如歌嘆了口氣,口吻依舊清冷:「我跟凌予一路走來不容易,但是我們都尊重孩子們的意願。小天星成年了,喬喬也都三十歲了,我們不可能跟着他們一輩子。你看,咱爸最疼孩子們了,孩子們做什麼,他都操心,結果呢,現在還不是早早地離開了我們?子洛,我的孩子們都是姓洛的,而凌予是洛振宇唯一的兒子;我住的房子,叫做洛宅;我依附了一輩子的基業,叫做洛氏;凌予是洛家的老爺,而我只是洛夫人,不是靳女士或者靳小姐,因此沒有洛家,就沒有我靳如歌。所以,在家裏遇到大事的時候,子洛,我必須無條件聽凌予的。」
「姐姐……」
「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靳如歌說完,嘆了口氣:「上次咱們在馬來西亞,我覺得我婆婆給我們大家都上了一課,叫做飲水思源。子洛,你是怎麼回的中國,你婆家喬家又是怎麼回的中國,你還能記起來嗎?」
「……」
靳如歌說完就掛了。
靳子洛卻依舊站在風裏,思緒完全凌亂!
*
宅子裏,凌予他們一直在談話。
孩子們則是用過了晚餐就直接回房寫作業去了。
天子的房間裏,天子跟壯壯趴在同一張書桌前做題,方言上來,給他倆送了果汁跟夾心餅乾,看着兩個孩子好的跟親兄弟一樣,嘴角噙着笑,方言轉身就下去了。
明亮的燈光下,天子總是最先做完題的一個,他做完之後,還要幫着壯壯講數學題。
壯壯跟方言有些相像,拿起幾何書放在眼前,立馬就能睡着。
以前凌予覺得幾個管家學歷不夠,逼着他們去念成人大學,結果就樂池一個人學出來了,方言跟冠玉都是狼狽而逃。
然,天子卻是個有恆心的孩子,他跟凌予一樣,不管什麼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自從凌予那天將壯壯的學習任務交給天子的時候起,天子每天都會花費大量的時間跟精力給壯壯講課。
原以為,這樣會拉低自己的成績,可是天子卻在一次次講課中,潛移默化地得到了鍛煉,思維方式也越發敏捷,他跟壯壯的成績也都越來越好了。
前陣子,天子考了全班第四,壯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