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我把白芸送走啦!」
那頭,裴朔對阿瑤邀功。
她仿佛看見一個毛絨絨地大尾巴在裴朔身後來回晃蕩,他的臉上寫滿了「快來誇讚我」,噗嗤一笑,「恩。」
「恩是什麼意思?」
「你猜~」
阿瑤尾音上揚,裴朔見到她高興,被圍堵產生的陰雲密佈心情隨之煙消雲散,拉過她的手,捏了捏,皮膚下就是骨頭,沒有肉,瘦得很,養肥道路任重道遠:「這幾天我不應該忽略你,我會好好對待你,等你長大納你為妾。」
嗖!
她瞬間把手抽了回去,彈出幾米遠。
「我很喜歡白芸,你趕緊把人叫回來。」阿瑤誠懇道,寧願白芸天天見也別打她主意!她還是個孩子!
「不行!」裴朔的臉色瞬間沉下:「我討厭她,她是不會回來的!」
少年你的心情果然是六月的天氣,晴轉多雲雷暴雨。
裴朔的脾氣很多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但她喜歡跟這樣的人相處,直來直去。
她沒有七竅玲瓏心,不會揣摩別人的心思,為人處事不夠成熟,被親友笑說傻白不甜,上輩子能安然無恙活到二十多歲沒遇到極品,沒大風大浪,感謝人品,感謝同學同事不殺之恩。
上輩子有親友父母護航,這輩子還長,要好好活下去,努力學吧,要學的地方海了去。
看着阿瑤揚起的唇角逐漸抿成一條線,沉下,眸光也像晴夜晚來風,雲霧遮掩星空,星光逐漸隱沒,不復之前的活潑,裴朔不希望看到不快樂的阿瑤。
「要是……你喜歡,我派裴楊去把人喊回來陪你作伴,不要不高興。」
阿瑤道:「算了,我也不是很喜歡她,我沒有不高興,也不是為了這事不愉快,我只是想到別的。」
裴朔正要問她一會兒喜歡,一會兒又不喜歡,前言後語太矛盾,腦海忽然閃現他娘在世時抱着他說的話,好奇是種美德,但有時不要過分深究,尤其對於女孩子說的話得裝傻充愣。
當時發生的事已經不記得,眼下應該不追問。
「最近你在學做菜,學成怎樣了?」
「沒呢,跟歡大娘學刀工,等我學成,給你看看我的蓑衣刀法。」
歡大娘,福伯新招來的廚娘,皮膚黑嗓門大微胖,直腸直肚,有什麼不對攤到明面來說,弄得廚房的丫鬟婆子面上不好過,沒人願意跟她來往,她不以為忤。
歡大娘的性格讓她想起家裏的母親以及母親的搭檔,倍感熟悉。
她也就直接上去,表達她想跟她學手藝,歡大娘一口就答應下來,不提拜師,先從刀工入手給她指導。
「恩,我的那碗粥你打算什麼時候做?該不會要等上三年五載吧,禾田的秧都熟了好幾茬了!」
「一碗粥你惦記到現在!?」
「那當然,這是你答應的,我答應你的也會做到!」裴朔昂起下巴,阿瑤無語,「好吧。」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說定了。」
裴朔背着手,哼起小曲離開,期待稍後的用餐,「哎,忘了還要跟她說,算了,吃飯再說也不遲。」
阿瑤將目光投向生香,企圖用可憐兮兮的目光打動生香。
生香笑:「姑娘快去廚房吧,時間要來不及了。」
淘米煮粥,水過少做成飯,水太多也不好。
阿瑤在歡大娘的指點下,按部就班只等熬成一鍋綿密的粥,光有粥不成,還得有其他主食,裴朔的食量她看在眼裏,白粥和菜餚沒辦法滿足他。
「大娘,我想做麵條。」
「面?這不是有粥了?」歡大娘詫異地往粥看去,手上的動作沒停,餃子皮填了肉餡,一拉一捏弄出四個小兜,往小兜裝入切得細碎的木耳碎、雞蛋碎和水芹碎、蝦仁碎。
四個一籠,四喜燒麥就做好,上蒸籠。
「對裴少爺來說可能不夠,這天可夠熱的,我想做冷淘,可是不清楚做法,請大娘多多費心。」
新鮮採摘的槐葉,熱水浸泡,研磨細濾出碧綠澄清的汁水,和面而成,煮熟的麵條放入冰水,顏色依然保持碧色,再澆上醋和黃豆醬做成的「澆頭」,青碧可愛的麵條細密地碼在雨過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