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給秦太后賀壽的藩王人馬,從不同方向朝着京城進發。
約莫走了有大半個月的時候,其他幾個藩王陸陸續續地到達了京城門口,只剩下稍遠的宜王沈澈和景王沈濁還沒來。
其他五個藩王並沒有急着進城,而是選擇在城外安頓,等着沈澈和沈濁兩人到達之後,再一同進去。
而他們的舉動也早已經被暗中監視的人,稟告給了秦太后。
七月十八,景王沈濁抵達京城;七月二十,宜王沈澈最後到達。
自此,這七個從先帝駕崩之後就再沒聚地這麼齊的人,在大寧京城的城門口齊聚,一起京城,朝見太后和皇上,為太后賀壽。
當然,奉命前來接待七王的人,正是宣陽侯容彥,寧遠公主秦臻兒的駙馬,皇后娘娘的父親,當朝國丈。
算起來,他應該是秦家的人,也算是秦太后的心腹。
「七位殿下遠道而來,微臣奉太后娘娘之命,前來迎接。若有怠慢之處,還請七位殿下見諒。」容彥拱手作揖,微微鞠躬,禮數周全。
容彥素來都是一副儒冠薄帶的樣子,與眾人印象中囂張跋扈的秦家人大不相同,所以即便這些沈氏宗親對秦太后和秦家再有不滿,卻也沒有多為難容彥。
「侯爺不必客氣,我等甚少來京城,若是有失禮之處,還要請侯爺多多擔待了。」皓王沈炎是先帝的長兄,在七王之中輩分最高,由他來代表七王說話,誰也沒有異議。
「皓王客氣。」容彥還禮,然後微微側身,伸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將七個分封王迎進了城中。
七王在京城中並沒有自己的府邸,因為一去封地多年,京中的宅子早就被秦太后下令收回,另作他用。所以容彥奉秦太后之命,將七王帶到京城的皇家別院,安頓下來。
這皇家別院歷來是用來招待鄰國使臣的,而七王屬於寧國分封王,與中央王朝是臣屬關係,按道理說不應該住進這別院之中,可偏偏秦太后就這麼安排了。
從表面上看,這是秦太后對他們地位的一種抬高,也是因為實在沒有別處用來安頓他們,可實際上卻是另有打算。
將他們同時安排在別院,七國君王互相監視,互相牽制,誰也不敢有什麼風吹草動,一旦有任何異動,別院裏的人就會知道,那麼秦太后的人也會知道。
七王心知肚明,可面子上還不得不對秦太后的安排感恩戴德,表示自己很滿意。
容彥按照太后交代的意思,給七王分別安排了住處,分屬於別院的不同院子。而給沈澈的那個院子,卻是整個別院中環境最差而且最簡陋的。
有人問了原因,容彥只說這是太后的意思,其他的也並未多說。
「七弟,這秦太后也太不厚道了,別院中還有那麼多空置的院子,個個都比你這院子要強,為什麼獨獨給你這麼個破舊的院子?」瑞王沈池素來性格衝動,說話也不經大腦,當着容彥的面,便直接開了口,「好歹你也是一國君王,怎麼能住這種破地方?」
沈池原本的意圖,應該是想挑撥秦太后與沈澈的關係,想激起沈澈的怒氣,讓沈澈與秦太后對着幹。可是沒想到,他用錯了方式,說出一番對秦太后大不敬的話。
對於自己這個五哥,沈澈向來是沒放在眼中的。衝動無腦,行事莽撞,空有一腔野心,卻沒什麼謀略。從小到大都這樣,即便是成為藩王這麼多年,也還是沒有變過。
想到這裏,沈澈便笑着擺擺手,說道:「五哥如此為我着想,讓臣弟心中甚是慚愧。不過,太后她老人家這麼安排,想必也是有自己的道理。按輩分算,我們七個藩王中,除了皓王叔和承王叔,其他的都是小輩;按年齡算,小輩中我又是最小的。理所當然的,我要尊敬長輩,尊敬各位兄長,所以住這個院子,也沒什麼不妥。」
「宜王殿下能這麼想,想必太后娘娘會很高興的。」容彥聽了這番話,心中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如此說着,「既然各位殿下沒什麼異議,那下官就先告辭了。」
說完這話,容彥再次照着眾人作揖鞠躬,便轉身離去,回宮向秦太后復命去了。
別院中的七個藩王互相對視一眼,寒暄了幾句,便各自散開,回到屬於自己的院子去了。
沈澈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