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清晨,雲瑤起身,準備洗漱完畢之後出去幹活,卻不經意間在她的枕頭下面發現一個牛皮袋子,小巧玲瓏,裏面裝着的全部是銀針,數了數,大大小小約莫一共有二十多支。
而與銀針一併放着的,還有一張素箋。
「銀針已經打造完畢,可隨身攜帶。不管做什麼事,自己的安危最重要,切忌操之過急。」
簡單的幾句話,熟悉的字跡,雲瑤知道,定然是顧清銘趁着夜色又偷偷溜進宮來了,可是他卻沒有吵醒自己,而是將東西放在枕邊,就離開了。
雲瑤仔細看着,卻見那牛皮的袋子上有一根細細的線,也是牛皮製成的,很結實。
她朝着陸映泉的方向看過去,卻見陸映泉正在穿衣服,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這邊,於是她將這袋子綁在腰間,然後束上腰帶遮擋,再系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正好將整個銀針袋子遮擋的嚴嚴實實,一點兒也看不見。
而那張素箋卻被她撕成粉碎,然後捏在手心,趁着去打水的機會,將那碎屑用水泡濕了,然後埋在土裏,再也看不見。
做好這一切之後,她才和陸映泉洗漱完畢,然後用了早膳,去當差了。
最近,雲瑤都沒有跟素心單獨離開,撇下陸映泉一個人,而是和陸映泉在一處,就像從前那樣說說笑笑。
「這一季的海棠就要謝了吧?也不知咱們能採集多少海棠花瓣,太后娘娘泡腳夠不夠。」陸映泉一邊採花,一邊說着。
「日子還早呢,這一季謝了還有下一季,我看着海棠苑裡還有好多晚開品種,只不過那個比較名貴。」雲瑤說道。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素心忽然間走了過來,對雲瑤說道:「雲瑤,晚膳過後來我房裏一趟,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嗯嗯,好。」雲瑤衝着素心點頭,然後看着素心離開之後,才又回頭繼續採集花瓣。
「雲瑤,我問你啊,你和素心姐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陸映泉想了想,還是開口問着。
雲瑤和素心雖然走得近,可是也沒有疏遠她,她不會再聽凝藍的挑撥,所以不管什麼事情,還是要先問問雲瑤。
「你怎麼會這麼想?」雲瑤下意識地否認,說道,「我們沒什麼瞞着你的,素心姐姐幫了我們不少,最近她有些煩心事找我說,那我就去聽。」
「也對,你心思細膩,人也聰明,她自然什麼事情都找你說。」陸映泉點點頭,說着。
雲瑤看着陸映泉的表情,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勁,也沒有不開心的樣子,心中雖然疑惑,卻也只當是映泉能想通了。
一天下來,兩人採集了不少花瓣,送去內務府之後,便回到掖庭宮,用了晚膳。
在屋子裏待了一會兒,雲瑤想起素心的話,便對映泉說道:「我去素心姐姐屋裏坐會兒,你先自己洗漱,我過一會兒就回來。」
「好,你去吧,我去打水。」陸映泉說着,然後拿了盆,看着就要去打水的樣子。
雲瑤也沒多想,便去了素心的屋子裏。
可是就在雲瑤離開後不久,陸映泉便放下手中的盆,然後也出了門,悄悄地跟在雲瑤的身後,來到素心房間的門口,靜靜地站在外面。
素心雖然也是個三等宮女,可有羅公公的關照,住的屋子比較寂靜,雖然和紅筱她們在一個大院子裏,可她的屋子在角落,平素也沒有人從這裏經過,所以也不擔心會有人看到這裏站了一個人。
「素心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雲瑤坐在凳子上,看着對面的素心,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我就想問問你,打聽應公公的事兒可有什麼辦法了?」素心問道,「還有,映泉最近沒懷疑什麼吧?」
「應公公那邊已經有辦法了,我那朋友答應我會在二十七那天去一趟內務府,看看什麼情況。」雲瑤說道,「至於映泉……她好幾次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她,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讓她知道。」素心說道,「不管她怎麼懷疑你,或者跟你生氣,你也不許說。」
「我知道。」雲瑤點點頭,「可她終究是要知道的,而且……我不確定她日後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怪我瞞着她。」
「雲瑤,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