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點嫁妝,你倒斤斤計較起來。」宋丞相老臉僵硬地說道。
&親只說給不給。」
&稀罕不成?!」宋丞相從未想過,宋嵐的手裏會有她生母留下的嫁妝單子。
他本叫柔姨娘央求得心軟,因此想要將這些嫁妝留給宋婉兒的。
宋婉兒是庶女,本就出身差了一層,若是想在夫家安穩立足,沒有一副富庶的嫁妝怎麼行?
別看宋丞相高位顯赫,可是越顯赫就越發如履薄冰,不敢為了一點財物就叫政敵拿住把柄。
宋丞相小心翼翼地在朝中經營幾十年,好不容易爬到了丞相之位,自然越發地謹慎,只領着俸祿過日子,自詡清高清廉,府中是沒有什麼多餘銀錢的。
宋嵐的生母乃是大家出身,當年亡故之後留下了許多的財產,這才是丞相府到了如今還過得很舒坦的原因,只是宋嵐此時要收回嫁妝,宋丞相頓時遲疑起來。
只是宋嵐的威脅也叫他心裏生出幾分忌憚。
長女護駕有功,已在御前掛了號了。若是太后知道他剋扣亡妻的嫁妝,薄待長女,到時候對他不喜,叫他沒了前程就不妙了。
因此,雖然見柔姨娘欲言又止,一雙水眸脈脈含情叫人心生憐愛,他也知道若沒有了嫁妝只怕宋婉兒的婚事就要艱難,他想到宋婉兒渴望嫁給一個疼惜自己的良人時那憧憬的眼神,心中頓時一痛。
他勉強壓抑了心中的痛心,與越發不孝的長女冷冷地說道,「嫁妝可以給你!只是你妹妹是個可憐的。她本是庶出,在外頭就叫人嘲笑低人一等,又沒有什麼嫁妝,只怕日後會叫人欺凌。你們到底是姐妹,你母親的嫁妝,你們就一人一半兒罷。」
他還露出十分公平的表情來。
沈望舒打從上輩子做了幾十年的大長公主,很久沒見過這樣理所當然的無恥之徒了。
當然,就算上輩子有這等無恥之人,也落不到公主殿下的眼前,早就叫人給滅了。
&親只有我一個女兒,嫁妝憑什麼分給她呢?以德報怨,那是聖人,可不是我。且……」沈望舒見宋婉兒嚶嚀了一聲幽幽醒轉,疼得痛哭縮成一團,一臉要暈過去的表情,便戲謔地看着她笑道,「難道她做了庶女,妾室所出,沒有嫁妝為人輕賤,是我的錯不成?早知道庶出的叫人嘲笑,當日姨娘為何入府為妾?若你在外頭做了正室,你的閨女就也托生了嫡女,如今怪得了誰?」
她句句都是往人心窩子裏捅,宋婉兒想到侯府老太君對自己的不屑與侮辱,再聽見這樣的話,頓時嘔出一口血來。
&兒!」柔姨娘見她嘔血,頓時心裏一沉。
年少嘔血,這可不是長命之兆啊!
&妝我不分,且,若少了一點半點,我都絕不忍氣吞聲的。」沈望舒臉上的笑容一沉,見宋丞相仿佛對自己的變臉反應不過來,掃過了奄奄一息的宋婉兒,揚長而去。
她如今有自己的爵位體面,自然不再是從前的尋常的官宦小姐,且她回府之後,太后又數次從宮中賜下了滋補的藥材來,垂憐之意昭然,越發引人注目。
她正是風口浪尖的顯赫,宋丞相也無可奈何,且宋婉兒重傷垂危,他也沒有時間與長女爭執,不得不將亡妻的嫁妝都還給了長女。
沈望舒一概在眾人面前清點,見其中雖然少了幾件古董字畫,知道只怕是宋丞相這些年鑽營送人,也不在意。
她只攏住了要緊的房契地契與金銀,餘下的統統收在自己的房中。
大抵是她一入府就將宋婉兒給打得重傷,如今丞相府中再也無人與她作對,她本歇息了幾日,就聽見魏王來訪。
魏王最近一段時間並未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宮中屢次賞賜,沈望舒過得風光無限,她心裏知道,只怕是魏王在太后面前說了好話。
對於魏王的執着,她有些無奈,可是卻又忍不住多出幾分期待。
若他真的對自己不是一炷香熱度,她也不介意與他認真地開始一段感情。
左右若他對她一心一意一日,她就對他全心全意,若他有一日移情別戀,到時也不過是捅一刀罷了。
因已經在心中有了計較,因此她對魏王這次前來,就多了幾分溫和。
魏王顯然不知道自己這個喜愛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