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他」其實,這二十年來,沈靜雯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當年的五行屠龍陣,困住了那麼多怨靈,其中,也有張秉承
「這二十年來,我每日誦念往生咒,如今這數百人都已經脫離苦海,往生輪迴了。」懷遠如是說道,看了眼那從香爐中飄起的青煙,筆直向上半尺之後悄然散開,嘴角泛起一絲欣慰的笑意。
「師父,我違背師訓,動了不該動的陣法,這鎖龍鑰,受之有愧。」沈靜雯在聽到張秉承已經往生輪迴後,壓在內心二十年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睚眥是九把鎖龍鑰中最嫉惡如仇最認主的,它既然認了你為主人,也認可你所做的一切,還是由你收着吧。」懷遠說着,將裝着睚眥鎖龍鑰的紅布袋子推到了沈靜雯的面前。
鄭正鐸有些焦慮,他們到這海華寺來,前後已經浪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只要兒子在裏面一分鐘,他都備受煎熬。
「懷遠大師,今天我和靜雯來找您,是」鄭正鐸插話道。
「令郎的事,老衲已知曉,然龍鯉已逝,怕是回天無力。」
鄭正鐸一聽「回天無力」這四個字,差點沒當場暈過去,撐着一口氣繼續哀求道:「大師,犬子那是一時糊塗,定是受他人蠱惑,還望大師看在我鄭家這二十多年來遍施善行的份上,給鄭家留一根苗吧。」說罷,已是老淚縱橫。
「嶺城已近一個月滴雨未下,若一個時辰之內能下磅礴大雨,便證明鄭家氣數未盡,老衲便教於你們解救之法。」懷遠說完,便起身踱出了禪房。
「這」鄭正鐸看向沈靜雯,臉色已經鐵青。
如果說三天之內,甚至一天之內要求下雨,他還有時間可以弄人工降雨,就不信十幾發炮彈上去,這天上不下雨。但如今,一個時辰,做什麼都來不及啊。
難道真是天要亡鄭家嗎?
「師父不是那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人。如果真的回天無力,他也不會定下這條件。」沈靜雯寬慰道。
「難道,就這樣一直等着嗎?」鄭正鐸雖也認同這種說法,但依然覺得很慌張,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個時辰很快的。
「我記得師父曾說過,民心所向,金石為開,若是」沈靜雯若有所思,忽然興奮地對鄭正鐸說道:「我知道怎麼樣才能在一個時辰內下磅礴大雨了!」
幾分鐘後,錢管家收到了鄭正鐸的指示,緊急調出了旭日建設三千萬的流動資金,不過半個小時,便撥付到了嶺城周邊十數個貧困村鎮,用於大規模修築農業灌溉渠。
「我已經功力盡失,如今只能誠心祈禱。」沈靜雯如是說罷,便閉上眼睛盤腿開始打坐。
那些個聽說有富商捐款給村里修築灌溉渠的村民,都興奮得相互傳告這個消息。
種田的,老天不下雨擔心莊稼旱死,老天下大雨又擔心發生澇災。對於嶺城的農民來說,8月是颱風比較多的月份,比起連日不下雨,大不了辛苦一些挑水灌溉,萬一雨水多了就可能顆粒無收。所以這嶺城近一個月不下雨,大家並沒有很多怨言。
如今,若修了灌溉渠,那就不怕下雨不怕澇災了。於是,那些個農民無不盼望起下雨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見着一盤薰香已經燃盡,一個時辰就快到了。鄭正鐸之前還能靜心與沈靜雯一起打坐,如今已然坐不住,走出禪房外仰望天空。
可惜,天空萬里無雲,別說下磅礴大雨,就是刮個風也沒有。
海華寺西廂房一個小院子裏,兩個小孩正盤腿坐在花壇邊。
「師妹,你熱不熱,看我編的草帽子怎麼樣?」那之前領路的小和尚,手裏拿着一個剛用草梗編成的草帽。
「好久都沒有下雨了呢,要是天氣沒這麼熱,巧克力會更好吃呢。」那小女孩啃着小和尚給她的巧克力,笑顏如花。
「下雨好辦啊,不是有龍王咒嗎?」小和尚說着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起身。
「師父教了你龍王咒嗎?」小女孩一臉崇拜地看着小和尚,同時又疑惑道:「不過你能行嗎?咒語我也會,但要下雨的話,師父說可是要道行很深才能做到的,而且,還要民心所向。」
「不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最近幾個月我可是特別用功的,看我的。」小和尚說着便擼起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