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是了不得,竟是武學宗師!」趙不凡聽魯智深說瘋魔杖法是自創,極為敬服,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很快試探着問道:「哥哥時下不知在何處高就?欲往何處去?」
魯智深道:「洒家現在東京大相國寺容身,為其看守菜園!」
趙不凡大概了解到魯智深的現狀,客套地說:「以哥哥這般本事,何處不能容身,哪怕在佛門,且不說主持,亦當做個首座、管院,怎地這般作踐,真為哥哥不值!」
這話似乎說到魯智深痛處,神色間頗為氣悶:「洒家本是渭州小種經略相公帳下提轄,因見不慣那鄭屠欺壓良女,便出手教訓,哪想那廝看似兇猛,實則忒不經打,三拳便將其打死,從而吃上官司,被迫出家為僧。」
「小種經略相公是誰?」趙不凡只知道相公是對大官的敬稱,經略是「經略安撫使」的簡稱,但對於小種是指誰卻不知。
魯智深見他神色,驚愕道:「你連小種經略相公也不知?種家軍世代駐守西疆,家中可個個都是英雄,是少見的好官!」
趙不凡恍然大悟,笑着說道:「哥哥說的原來是鍾家軍,大宋唯獨折家軍和鍾家軍可世襲罔替,終年鎮守西疆,此等英雄世家,小弟怎會不知,常聽說書人談起,只是分不清小種是誰。」
魯智深聽後,笑着說道:「種家軍由種世衡所創,種世衡生下八子,尤以種詁、種診、仲鄂三人最是了得,曾號稱三種,可惜都已經逝去多年,只有老七種記還活着。種記則有种師道和种師中兩個兒子,繼承了種家軍。兄長种師道是鄜延路的經略安撫使,人稱老種。种師中是涇源路的經略安撫使,人稱小種。」
「原來如此!」趙不凡釋然,有心與魯智深交好,便隨口找話問說:「那哥哥怎會出家?」
魯智深想了想,回憶道:「洒家最早在種記老相公帳下效力,因小種經略相公麾下缺兵少將,種老相公便調俺去渭州幫襯,後來在酒樓偶遇金翠蓮和其老父賣唱,卻得知她們被鄭屠欺壓迫害。咱家看不過鄭屠那廝心狠,因而出手教訓,卻沒想鄭屠看似強健,實則不經打,因而三拳將其誤殺,從此亡命天涯。」
「那鄭屠究竟怎地欺壓良善?」趙不凡隨口詢問,心中卻在思考着怎麼深入結交魯智深。
魯智深回道:「那金翠蓮和老父本是東京汴梁人,因生活難以為繼,便到渭州投奔親眷,沒想親眷早已搬離,因而走投無路。金翠蓮的老母在酒店患病而死,金翠蓮父女則欠下店家不少債務,在酒樓賣唱還錢。
哪想鄭屠那廝見金翠蓮美貌,便寫下三千貫錢的文書,強行買下金翠蓮為妾。可這廝忒地可惡,佔了人家身子,卻不給錢。沒三月,鄭屠家中的惡婆娘又將金翠蓮趕打出家,還將父女二人困在酒樓,索要那三千貫買身錢,可金翠蓮父女一文錢不曾得到,何來還他?父女二人便被困在酒樓中賣唱,以此來還錢。」
趙不凡仍舊隨口應付:「既然如此,哥哥當時為何不以律法懲之?」
魯智深道:「無用,那賣身契已簽,金翠蓮父女雖沒得到錢,卻無可證明,押上府衙也說不過,有冤不能申!因而咱家便給金翠蓮父女不少銀子,先護她們離開,然後再去教訓那鄭屠,沒想失手打死。」
趙不凡輕聲嘆息:「那哥哥打死鄭屠後,又怎會出家當和尚?」
魯智深又道:「洒家當街打死鄭屠,無可辯駁,官府張榜緝拿,出動極多高手,洒家因而亡命逃難,後流落至代州,再度碰見金翠蓮父女,那金翠蓮幸得當地趙員外寵愛,納為小妾,便將洒家收留,那趙員外也頗為敬重咱家。
可惜官府追得緊,洒家不想連累他們,便在趙員外的推薦下,在五台山文殊院出家,為智真長老收留。可惜洒家本是軍旅出身,性子渾,耐不住清規戒律,幾度喝醉後鬧得五台山不安寧,寺中僧人都容不得俺,智真長老便寫信讓俺到東京大相國寺安身,這裏是俗家寺院,戒律不那麼嚴。」
趙不凡千方百計與魯智深閒聊,很快拉近彼此關係,且魯智深本就豪爽性子,沒多久,兩人便如同相交多年那般,結伴返回東京汴梁。
一路安穩無事,兩人同吃酒,同住宿,感情越加深厚,不多時日便行至東京汴梁附近的岔路口,魯智深要回大相國寺,趙不凡則要先去小河村祭奠父母,
第0006章 未完成的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