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燦眼睛一亮,說道:「你的意思是讓『尋穴掘土回堪甲』將一塊地方的土夯實,然後......」
「是的。」鳳九天將一隻飛撲過來的血耳鼠射穿後接着說道,「然後,我們從大車裏拿出羊皮氈子鋪在地上,我們將這些血耳鼠引到羊皮氈子上再擊殺,我們看看那些不能流向地下的血,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也許,我們將那些羊皮氈子鋪在二胖頭所在洞穴頂上,大棺最後會自動停到那裏,這樣,二胖就有機會看清大棺底下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花燦說道。
「老花,你去大車上拿羊毛氈子,這裏交給我。幸好這一路上轅馬沒有引起它們的胃口,否則真的要我們三個拉車了。」鳳九天說着向大棺圍着跑圈的圈中間跑去,接着說道,「等大棺轉到我西面後,你就去大車上將所有羊毛氈子拿來,我來阻擋這些血耳鼠。」
花燦也跟在鳳九天身後邊射殺血耳鼠邊跑向圈中。
四處都是被射殺後血耳鼠化掉的血跡,這些血跡在化開後,不消一會兒又消失的不留一點痕跡。
四個抬棺紙人抬着大棺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地又走到了它們開始的地方。花燦一回頭,向大車跑去。鳳九天手起箭落將兩隻撲向花燦的血耳鼠射落。
花燦剛跑出幾步,又有兩隻『探尋掘土回堪甲』從車裏跳出,瞬間鑽入地下,片刻後從鳳九天身後冒出,以沈二胖子所在洞穴頂上為中心點,開始快速地忙碌起來。它們八隻小爪子迅捷無論地在地上抓土,趟土,揉土,平土,最後夯土。幾乎就是鳳九天發出一支箭將一隻血耳鼠射殺的時間裏,兩隻『尋穴掘土回堪甲』就將一塊長一丈,寬六尺的地面夯實的如銅鏡面一樣光滑。如果有一碗水灑在這塊被夯實地上,至少需要半袋煙的時間才能完全流入地下。
花燦從大車裏抱出幾條平時大家用來在野外禦寒的羊毛氈子,鋪在地上,然後,兩隻『尋穴掘土回堪甲』快速地在羊毛氈子鋪出的地方四周壘出一圈一尺高的圍牆。然後,在花燦發出呼哨聲後,一隻遁入地下回到大車裏,另一隻,從那個拇指般粗的洞口,鑽入沈二胖子所在的洞穴里,準備向他匯報地面上發生的一切。
沈二胖子發現自己好像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未知物的腹部里。
洞壁上一根根動物腸子般令人噁心的東西,正從原本光滑的壁上伸出來。它們如節肢動物一般的身體不斷地被拉長,不斷地變細,不斷地地向他腳底下伸去,根本無視他的存在。
他忽覺左手除了大拇指外的四根手指一緊,一種黏膩膩的軟件,在四根手指上蠕動的感覺,就像小時候在小河裏洗澡,被十幾條螞蟥依附在身體上那樣令他既又噁心又全身發麻。
他不需要低頭,只需平視就能看見在火光底下,幾隻相極了拉長身體的鼻涕蟲,正依附在他四根手指上,張着極小,但是和它們體型相比卻是巨大的口,在吸食着粘在他手上的血漿。
他下意識地甩了甩左手,稍感有些阻力後,便將那幾根鼻涕蟲一樣的軟件甩掉。他的手剛甩到大腿邊上,就覺得又一緊,有更多的軟件在瞬間又吸住了他的手指。
他強忍着那種令他隨時都會嘔吐的膩歪衝動,環顧了一下洞穴里四周,只見整個洞穴里已經密密麻麻的佈滿如鼻涕蟲一樣未知軟件蟲子。
那些蟲子剛剛從壁上蠕出兩三寸,沒有眼睛,沒有鼻子和頭部,只有麥稈般被切平的口。那些蟲子不住地從洞壁里向外拉長、伸展着它們令人噁心的肢體。
它們張開象牽牛花的喇叭形狀的口,伸展着不斷被拉長變細的身體,向剛才被沈二胖子踩出的那兩個血腳印游去。四周壁上佈滿了這種軟件黏膩的蟲子,身體相互交錯着伸向血腳印。洞頂上那些軟件蟲子,向下伸展它們的軟件——它們的軟件好像可以拉伸到無限長——可以長、細到眼睛無法看見的地步。
它們從上往下避開沈二胖子的身體,和從四壁上游下來的蟲子一起向地上那兩灘血腳印游去。
現在,那些蟲子就像一張大網,避開火把後,將沈二胖子網在裏面,無論沈二胖子怎樣,都無法逃出這張軟網的包圍,就像身處雨中的人無法不被雨絲擁抱一樣。
一股血腥味加上泥土味兒想混在一起,反覆衝擊着沈二胖子的味蕾,讓他覺得腹部里像
不歸路一百七十六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