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哪裏顧得了那些,牙一咬,心一橫,真的伸手去攙扶,「妹妹就是要強,我本想着,我現在的身份在老爺眼裏是罪孽深重,若是與妹妹深夜相見沒得讓那些爛舌子們將閒話嚼到老爺耳中,牽連妹妹吃罪,這才不與妹妹多,可是妹妹怎地還跪在這冰涼地面上與我負氣!若是生了病,可不又是姐姐的一樁罪過。」完,看向自己去扶她的手,妾那被她扶住,光滑如琉璃的手指動也未動地任她只是扶着,大夫人正在想這妾果然不肯罷休之時,一雙手忽然被那妾反握住,然後借得她的力氣才站了起來,又腿一軟險些跌倒,大夫人忙將她攙扶住了,她要強一笑似是極力掩去痛意,堅持自己站定,「這些又哪裏是姐姐的錯?妹妹生性愚鈍,進府時間較長了,還是愚鈍不化現在顧不上跟姐姐告罪。這就去吩咐他們開門,姐姐可莫怪我失禮!」
大夫人聞聽她如此法,簡直喜出望外,一雙眼不禁湧出淚水來,止不住的點頭,最後,目送她那窈窕身影隨着奶媽一道去了,才察覺淚已到唇邊。
那妾做事也果然麻利。出去之後,乾淨利落地開鎖,喚得太醫對症下藥,到得明時分傳來好消息,二少爺的燒已經退了。
太子再次將目光望進幽幽夜色之中,好半晌,才偏過頭來看向跟在自己身邊的管事,「所以就是,不能拿出自己最要緊的東西,又要救自己的最要緊的性命。下果真有這樣空手套白狼的妙法麼。」
管事待要出安慰之詞,太子已經自己擊掌解開心頤一般大笑,「他們都以為我握在手中,真正重要的東西是那隻蒼鷹,殊不知是買在皇帝身邊的棋子,可是事到如今那顆棋子就真的是再也沉睡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