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外面看着,處理好之後你帶着陰石出來找我,這裏的冤魂太多了,絕對不能把它留在這裏。」譚一準動身經過我身旁的時候,停頓了一會,淡然的囑咐過我之後,才緩緩的走出了暗洞,獨自站在外面留守着。
我沒有抬頭看譚一準,而是一直盯着衍生看,總想問問他有沒有突然返回,其實他也可以不用這樣做的,或許還可以找到另一種方法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只要時間足夠,就有別的可能。
可是衍生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態度堅決的開口說到:「不用猶豫了,你動手吧。」
我的表情稍微一僵,感覺所有的五官都有一些掛不住,最終還是遵從衍生的期望,無奈的低着頭長嘆一口氣,無力的搖了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陰石的詛咒極其的惡毒,所以被作為祭司用的人要被無數寒刀千刀萬剮,穿透內臟骨頭,一旦決定祭祀,你就永遠要被困在這塊陰石裏面。」我垂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衍生,一字一句說着話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曾經在環境中看到當時的周亦年也曾受了這種殘酷的折磨只不過,再次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
如今衍生被當作祭祀的人,而我作為執行的人,總覺得在默默之中背負了一種很深的罪孽,沉重的壓在了我的脊背上,壓的我喘氣都覺得沉悶。
「恩,你開始吧。」衍生的表情極為平淡,仿佛接下來要死的不是他一樣。
我看着他這樣,不知道應該再和他說些什麼,便開始動手將衍生的四肢筋骨上準備用匕首劃開。
一道一道悄無聲息的割開皮膚,流出溫熱鮮艷的血液,極速的話過皮膚,流淌在地上。我一次這樣動手,直到剩下最後一隻腳的時候,一直沒有發生聲音的衍生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說過,你會照顧衍舞的,如果你違背承諾,就算我死,我都不會放過你。」原本我以為他不會有太多的情緒波動,誰知道了最後關頭,他突然變得有些急躁起來,看來只有最重要的人才能激發人心底的感情。
我側過頭,看着眼睛在黑暗中隱隱發着光亮的眼睛,從容的說到:「我答應你,絕不食言。」
其實很久之前,在決定幫衍生破解家族詛咒的時候,我有一件事情一直耿耿於懷,如果當初衍坤不貪圖留戀礦山的財富,屢屢用人挖去礦山的葬品,說不定,就不會觸動陰石,而衍家,或許也就不會淪落到至今的下場了。
我從衍家老宅出來的時候,本來沉悶了大半月的天氣,不知道則麼的,突然就放晴了。太陽從烏雲的背後跑了出來,耀眼燦爛的陽光印照在衍家老宅的每一處院落當中。
我走過長廊,踩着從樹葉上掉落下來被風吹乾的枯葉,和譚一準默默並行,我突然垂下眼睛,看着譚一準沒有雙腳漂浮在旁邊,這樣看着,突然沒有了以前慌亂的感覺,原來,鬼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嚇人。
一切恐懼,都是因為胡思亂想導致的錯覺感罷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