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心道:「這什麼金剛降龍掌其中十五掌都是丐幫的,拿他人之物,慷自己之慨,賺一門能化去降龍掌掌力的空明拳,有何不可?」
當下故作猶豫的沉吟了一下,弄得周伯通焦急不已。
「好吧!」林天神情無奈的說道。
周伯通頓時大喜,拉着林天便到一邊坐下,他生怕林天后悔,便滔滔不絕的將空明拳的拳理、精要說了出來。
這空明拳要旨全在「以空而明」這四字上,所謂「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
林天聽着,發現其中的法門,果然和補雀功有些相通之處,而其中的運勁法門,卻更為高明,心下也不由佩服這孩子氣的老頑童周伯通!
周伯通講完了,又跳了起來,將七十二路拳法演練了一番,他性格詼諧,這七十二路極為精絕的拳法,卻起了頗為粗陋簡單的名字,什麼空碗盛飯,什麼空屋住人,什麼坐吃山空
空明拳是至陰至柔拳術,以虛擊實,以不足勝有餘,拳力若有若無,柔中帶韌,林天暗忖:「身俱這等高明拳法,周伯通雖然功力不及四絕,但是與四絕比斗,也足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又想:「自己得到這門功夫,若是遇到比自己還要高明的高手,也能立於不敗之地!」想通這些,便越發覺得以金剛降龍掌換空明拳,實在是無本的買賣,賺大發了!
周伯通拳法練完,跳到林天身邊,說道:「小兄弟,都記下了嗎?」
林天點點頭,說道:「都記下了。」他記性本就極好。
周伯通一愣,似乎對林天記性很是吃驚,隨即卻大搖其頭,說道:「唉唉,你記下來幹什麼?記下來幹什麼?剛才那拳法,我自己都沒記下來。」
林天一愕。
周伯通笑道:「我這拳法,重在空柔二字,那些拳法路數都不重要,嘻嘻。」
林天一呆,心頭驀地想到了倚天中張三丰的太極拳,那太極拳不就是重意不重形嗎?
「小兄弟,這點你一定要記住啊!」周伯通囑咐道。
林天點點頭,起身恭敬的說道:「多謝前輩指點。」
周伯通搖頭晃腦,大聲嘆息,說道:「你這小兄弟太沒意思啦,我將你當兄弟,你卻還將我當前輩。」
林天面現苦笑。
周伯通見了嘻嘻大笑,忽的身手摟過他肩膀,因為沒有林天高,還踮着腳尖,說道:「嘻嘻,小兄弟,不如你考慮考慮老頑童我之前的建議,我們結成兄弟如何?」
周伯通在這裏吃喝拉撒十幾年,恐怕都沒洗澡換衣服,身上一股惡劣的味道,林天忍着、忍着,哭笑不得的說道:「周前輩,都叫你老頑童,我總算明白原因了,你這也太胡鬧啦!」
周伯通大失所望,鬆開手,搖着頭走到一邊坐下,說道:「你這小兄弟看起來蠻有傲氣的,可是思想卻太死板了,唉!唉!」
林天道:「周前輩,我來將金剛降龍掌的法門教給你吧。」
周伯通來了精神,兩眼睛發亮。
忽然「咕咕咕」聲響起,周伯通撫了撫肚皮,「哎呀」一聲,仰頭便倒在了地上,叫道:「老頑童餓了!」
他這一說,林天也感到餓了。
天色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暗了下來。
林天道:「前輩,要不晚輩先去弄些吃的?」這桃花林中有奇門遁甲,人走不出去,卻困不住飛鳥,林中桃樹上鳥窩隨處可見,所謂倦鳥歸巢,此時捕鳥而食,正是時候。
周伯通嘻嘻笑道:「小兄弟不用這麼麻煩,一會兒就有人送飯菜來啦。」
林天心頭當然知道原委,但還是明知故問,神情、語氣都驚訝的說道:「是黃老邪叫人送來的?」
周伯通道:「不錯。」
林天道:「怎麼會?他不是打傷你嗎,怎麼會給對頭送吃的?」
周伯通道:「這你就不知道啦,那黃老邪驕傲的很,不屑打敗餓肚子的我。」
林天「哦」了一聲,說道:「那這黃老邪倒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吶!」
周伯通忽然生氣了,「呸呸」兩聲跳了起來,說道:「小兄弟,你不要被他給騙啦,我告訴你,那個黃老邪,就是世上最卑鄙的騙子!唔,還有他那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