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郡內,捷報頻傳。
看上去臧霸似乎是在領着他的泰山眾不斷獲得勝利,可實際上臧霸心底卻很清楚,自己所處的環境要遠比表面上看的危險上許多。
不錯,他確實是在不斷的獲得勝利,可這些勝利當中最大的一場不過是焚毀了百餘輛糧車,還有解決掉了幾百個負責押運車輛的軍士,而攻打琅邪的兵馬又有多少?
別說是幾百個青州軍,即便是幾千個,也無法改變整個形勢。
嚴紹為什麼沒有理會他?無非是覺得一個蒼蠅,並沒有必要廢那麼多的功夫。如今的琅邪郡除了正被圍困的莒城,還有位於南部,暫時還沒有被青州軍盯上的開陽跟其他兩三個小城之外,幾乎已經全部淪陷,這才是真正的大勢。
臧霸的泰山眾這段時間確實很活躍,可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們可以活動的空間正在不斷的減少。等到莒城淪陷以後,活動範圍更將會被壓縮到一個極致。到了這個時候,除非臧霸就這麼甘願讓嚴紹圍剿,否則唯一的辦法就只有退入東海郡。
別管平時臧霸對開陽這個小城有多嫌棄,這裏他畢竟經營多年,根基也算深厚。只要是還可以,就決不可能願意放棄。而要是不想放棄,那唯一的指望就只有落在下邳的援軍上了。
現在臧霸為何落入下風?無非是兵力上的劣勢太大了,使得臧霸的本領就是再強也很難扭轉這種劣勢。可只要給臧霸跟青州軍同等規模的兵力,他就有信心能夠解決掉進犯琅邪的青州軍,至少是能讓兵鋒正盛的青州軍停下腳步。
想到這裏,儘管還控制的住自己的心情,臧霸還是一臉期盼的看了過去。
可惜的是…
臧霸滿懷期待的看向曹宏,卻並沒有迎來對方的回應,反而看到了對方扭扭捏捏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臧霸的心頓時涼了下來。
「大人,可是有了什麼問題?」
「實不相瞞…」對於這個徐州軍序列中唯一獲得了幾次勝利的將領,曹宏雖是陶謙寵信的臣子,也沒有顯得過於傲氣,畢竟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眼下下邳那邊大戰剛剛結束,兵馬都還在休整之中,能夠派的出來的兵馬實在是少的可憐,兵馬這件事上只怕是真的無能為力,不過糧草跟軍械方面,無論將軍需要多少,我等都會盡力補上,絕不至於讓將軍感到捉襟見肘…」
雖說曹宏的態度很好,臧霸卻沒法再維持之前的神情,語氣急切的道。「可是大人,眼下青州軍就要攻陷莒城,這個時候沒有兵馬的話,我該如何守住開陽,如何守住琅邪剩下的地方?」
就算有糧食跟軍械又有什麼用?要是沒有足夠的士兵,臧霸總不能自己一個人把那些軍械全部都使用了吧?
眼下臧霸雖說缺糧食跟軍械,可是最缺的還是兵馬。不安就是前兩者囤積的再多,沒有使用的人也是毫無用處的。
臧霸臉上為難的神色並沒有逃過曹宏的目光,雖說因為臧霸的戰功,讓曹宏也不得不禮遇一些,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曹宏就真的瞧得起對方了。
無論是哪個時代,士大夫對於武將都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傲慢,很難說這種傲慢究竟從何而來。不過這種習氣在風較盛,武將也沒有多少地位的徐州可說是相當的盛行了。連帶着曹宏也是如此,何況臧霸的出身還不怎麼好,說的好聽是遊俠出身,說的不好聽就是賊寇,至少在曹宏看來他能用這種態度去跟臧霸對話,本身已經算是非常的給臧霸面子了。
覺得不應該再用這種溫和的態度去對待臧霸了,曹宏板起臉來。「臧將軍莫要漲了他人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之前的幾仗不是打的挺好的嗎?殲滅了不少青州賊子,大漲了我們徐州的士氣。」
卻是不太習慣對武將低聲下氣的,不自覺的就用上了本來面目。
說着或許是覺得不能一直都用這種態度去對臧霸,也需要適當的安撫一下,曹宏又開口溫言勸道。「我跟府君也很清楚將軍的難處,所以除了糧草跟軍械之外,還特意帶了一條命令來,允許將軍在琅邪境內自行招募兵馬,無論多少,府君都會竭盡全力的為將軍籌備軍械跟糧草,滿足將軍的要求。」
「眼下琅邪到處都是難民,將軍有了足夠的糧食跟軍械,頃刻之間就能招募數千青壯,再加上將軍的本事,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