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王允入獄的事情,王家的府邸內冷清的可以。
這種冷清不僅是因為很少有人出入,更是因為府內的氣氛。雖嚴紹很清楚王允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府邸內的下人們卻不清楚這,那張讓、趙忠等人可是心眼的可以,平時得罪他們的除了少數人外,幾乎都不得好死。
如今王允得罪了他們,又被關進監牢裏,王允那老頭有倔犟的很,寧死也不肯低頭,下場如何可想而知。
主人尚且如此,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又怎麼可能落到什麼好處?
別是這些下人了,就連王夫人自己也是心中忐忑。
好在隨着嚴紹他們的入住,府邸內總算是有了些生氣,尤其是手下的幾員虎將平日裏飲宴不休。就連王夫人的臉上也多了些笑容,秀兒看在心裏雖然表面上沒有些什麼,可是暗地裏卻是感激着嚴紹。
畢竟她是王允跟王夫人的養女,深受兩人重恩,現在王允被關進監牢裏面,王夫人每日以淚洗面,秀兒看在眼裏卻怎麼可能會不着急?可惜她畢竟是個柔弱女子,就算是想要幫上些忙也沒用,直到嚴紹到了才總算緩解了些王夫人心中的憂慮。
只是…
醫學上尚有治標治本之,何況是這種事情,無論現在王夫人的心情緩和了多少,若是沒辦法將王允解救出來,事情始終是得不到根本上的解決的,只要是想到這秀兒便愁眉不展。
「哎…」想到還關在獄中的王允跟每日裏愁眉不展的王夫人,秀兒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陪在旁邊的嚴紹聽到秀兒的嘆息,不由展眉問道。「怎麼了,秀兒姑娘,莫不是有什麼心事?」着放下手中的杯子。
「這…」秀兒有些為難,其實事情誰都知道,但是又怎麼可以出口來,若是出來其實不是跟主動求嚴紹一樣。
王允下獄,就連當今司徒都沒有辦法,只能寬慰王夫人靜靜等待時機。司徒尚且沒有辦法,何況是個太守?雖太守也是個不的官職了,但是在這種事情上恐怕也沒有什麼發言權,出來只會平白使人尷尬。
見到秀兒的樣子,嚴紹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當下也不破,只是抽出了一支笛子來。
「若是心中煩悶,不如聽我吹一曲好了…」
秀兒驚訝了一下,是嚴紹心中稍稍有些得意。
「怎麼,是不是覺得有些驚訝…」
秀兒不自覺的了下頭,但在反應過來後連忙搖頭,只是臉卻羞紅一片。
嚴紹也不見怪,僅僅只是一笑之後拿起笛子,輕輕的吹奏了起來。
優美的音律從笛子中傳出,划過寂靜的夜空,驚起了院落里的鳥,也讓秀兒跟遠處正在聊天的管亥、孫觀等人吃了一驚。
遠遠的看了一眼月色下正吹奏的嚴紹,孫觀有些驚訝的道。「沒想到主公居然還精通音律…」
管亥到是對音樂之類的一竅不通,但此刻也忍不住頭道。「怪好聽的…」
豈止是好聽,最初的時候秀兒還並不是很在意,僅僅只是打算做一個合格的旁聽者。但僅僅只是短短十幾秒的功夫,便已經沉醉在了笛音當中。
溫婉舒緩的樂風帶着一絲淒艷,混雜着莫名的傷感,如心事難明、欲述不能。
等到一曲『織夢行雲』結束時,秀兒已經沉醉在笛音中無法自拔。
看着秀兒陶醉的樣子,嚴紹微微一笑,輕聲道。「我這曲子如何?」
「啊!」秀兒仿佛才從笛音中清醒一樣,被嚴紹的聲音驚醒了過來。「不想公子居然能吹出這麼動聽的曲子來,不知曲子的名字是…」
着看向嚴紹,華服上灑落着淡淡月光,更顯英武不凡,秀兒的眉目中閃過一絲不一樣的色彩。
嚴紹微微一笑,也不隱藏。「此去名曰織夢行雲…」他自然不是什麼音樂奇才,這些曲子也不是嚴紹所創造的,不過曾經修習過笛子三年之久的嚴紹,吹奏這麼一首曲子卻是輕而易舉的事。
「怎麼樣,心情好一些了嗎…」將笛子放下,嚴紹問道。
感受着其中的淡淡關心,秀兒輕聲道。「若是公子能再吹奏一曲,不定會好些…」着有些羞澀的低下自己的頭。
聽到秀兒的要求,嚴紹也不多言,僅僅只是再次拾起笛子,輕輕吹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