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攻破城池到活捉鄭奇,看似很短暫,實際上卻已經過了兩三日的時間。臨淄畢竟齊國的治所,也是過去齊國的都城。其中的構造錯綜複雜,整個城池不僅僅是外圍的那一堵城牆而已,內地里也是城防森嚴。
不過在外圍城牆被攻破的情況下,整個城池的淪陷也不過是時間問題,城中百姓更是躲在房間裏,生怕被捲入戰亂之中。直到鄭奇被嚴紹生擒,城中的戰事也告一段落了才從家中走了出來。
望着城牆上懸掛着的旗幟,還有那些漫步於街頭的軍士們,每個人都很清楚,這裏變天了…
唯一讓他們感到慶幸的是,進駐城中的兵卒對他們秋毫無犯,偶爾與之對上了視線,也只是和善的笑了一下,並沒有什麼殘暴的舉措,到是讓他們鬆了口氣,對那個嚴紹也心生幾分好感來。
就在齊國剛剛陷落時,作為使節的董昭也早早就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位於青州南部的濟南國。
濟南國原本為濟南郡,漢文帝十六年(前164年)以濟南郡改置,治東平陵縣(今山東章丘市西)。濟南國轄境約當今山東省省會濟南市及章丘、濟陽、鄒平等市縣。漢景帝時,濟南國為參加叛亂的七國之一。亂平國除仍為郡。東漢建武十五年(39年)復為國,等到了西晉時又被改為郡。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濟南國都是一個很小的國——————當然,跟齊國相比還是比較大的。青州六郡,齊國的面積最小,也是最富饒的一個,至於面積最大的則是北海跟東萊兩地。
天下大亂,或許正是形容眼下的。自從酸棗會盟以後,各鎮諸侯彼此之間互相攻伐,不止是青州,幽州、冀州、兗州、揚州等地戰亂不斷,再加上連年的天災,這時大漢的許多地區都已經變得跟地獄沒什麼兩樣。大批的百姓逃往荊州跟江東等地,為的就是躲避戰亂,以圖在亂世之中謀求一線生機。
然而對於濟南這個青州小國而言,外面的一切就仿佛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國中的居民仍舊安居樂業,稚嫩的孩童奔跑在街頭巷角。若不是負責巡視的兵馬甚多,往來的商旅也變得越發的稀少,恐怕誰也看不出來兵禍漸近…
馬車的車輪在青石鋪就的道路上轉動着,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強烈的震動讓後世的人難以習慣,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卻是習以為常。乘坐在馬車上面,一身華服的董昭看着街邊的景色微微一嘆。
&使,不知為何嘆息?」
坐在董昭旁邊的官員正在介紹着城中景色,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驚,連忙追問道。
也不怪他們會如此的小心謹慎,誰叫現在的濟南國正直面着嚴紹的兵鋒?濟南國在青州本來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小國,沒什麼實力,過去對焦和的命令不敢有半點違抗,後來嚴紹同焦和決裂,濟南國更是一直秉持着中立,生怕會得罪了兩者中的任意一方,可謂是牆頭草,兩邊倒。
自然,這麼做其實也算不上是有多聰明,因為中立通常也就意味着兩邊都被得罪了。就如朋友之間,若是兩個朋友發生了矛盾,站在中間的那個人只能選擇其中一個去幫助,若是想着兩邊討好,到後來落得的也只能是被兩邊同時怨恨的下場。換作是平時還沒什麼,兩邊都需要他,暫時是不會有什麼風險可言,但是等到兩邊決出勝負,他們就需要為自己過去的立場付出代價了…
只是…
對作為濟南相的周封而言又有什麼辦法呢?
那時的嚴紹固然勢大,焦和好歹也佔着一個青州刺史的名頭,算是周封的上級。就算焦和昏聵無能,惹得青州上下怨聲載道,那畢竟也是周封的上級。再者說齊國實力強大,又有東萊蔡起在旁邊幫襯,再加上刺史的名頭,很難說兩邊究竟誰勝誰負。
身為濟南相,周封可說是如履薄冰,行事之時不能不慎重許多。
好在那時嚴紹同焦和很難說誰比誰強,焦和又有着刺史的名頭,嚴紹也不敢輕舉妄動,周封的日子還是比較不錯的。憑着左右逢源的本事,也從焦和跟嚴紹那裏弄來了許多好處。
不過要說他真正支持的,恐怕還是焦和居多一些。
焦和此人固然無能,卻也沒什麼野心。不會危及到周封的地位,嚴紹則不同,對這個名聲遠播的年輕人,周封的心底充滿了忌憚。好在那時焦和尚在,到也不必過於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