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來襲的消息傳來,使得挺縣瞬間混亂起來。
自從嚴紹到任以來,北海已經很少遭到兵禍,尤其是鬲城之戰後,橫行於青州的各部黃巾幾乎都繞着北海走。秦烈所部黃巾在東萊忍飢挨餓,卻始終不敢跨過北海到其他幾個郡、國去覓食,就是因為懼怕嚴紹的緣故。
和平的日子久了,也讓挺縣百姓失去了驚醒。所以當秦烈所部黃巾兵臨城下時,才會顯得如此的慌亂。
不過北海當年也是黃巾重災區之一,挺縣上下也曾飽受黃巾蹂躪。再加上縣令李昂雖然平庸了些,到也不算是那種幫倒忙的無能之輩,竭力安撫之下,百姓到也安靜了下來。
而且嚴紹雖然抽調兵馬到營陵去,可是每個縣該有的兵力卻沒有碰。
尤其是挺縣,正是首當其衝的位置,嚴紹在這裏部署的兵力比其他幾個縣還要稍微多上那麼一些。算上城中發動的壯丁,還有富戶們捐出來的家兵,數量差不多也有七八百人的樣子,再加上城牆庇護,到不至於徹底絕望。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李昂鬆了口氣。「現在就只盼嚴使君的兵馬能早些到了...」
黃巾要是破城,結果會是什麼誰都清楚,別看那些富戶平日裏吝嗇的可以,這個時候卻是該出人出人,該出糧出糧,城牆上甚至還站着幾個其中的代表。
聽到李昂的話,其中一人已然憤恨道。「等到使君的兵馬到了,定叫這些亂賊死無葬身之地。」
「正是!」
「到時卻要看看,這些亂賊是何下場!」
顯然這番話,已經是引起了極大的共鳴。
挺縣距離營陵最遠,如果說營陵是北海郡的最西邊,那麼挺縣就處於最東邊的位置。嚴紹大肆進行的屯田並沒有波及到挺縣,這群人對嚴紹自然也就沒那麼多反感。考慮到挺縣已經有許久沒有受到戰亂波及,心底甚至還隱隱的有那麼一些支持。如今兵臨城下,更是第一個想起了這個北海郡的守護神。
對嚴紹,他們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那麼多的烏桓精騎都被打敗了,何況下面這些泥腿子一樣的亂賊?一個個連個像樣的札甲都沒有,豈是嚴紹麾下虎賁的對手。
不過他們到也不會小瞧了下面的黃巾,幾乎每個人都在忙着部署防務,生怕被這些賊寇真的攻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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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城牆上那些忙碌的影子,秦烈眼角露出一絲譏諷來。
右手無意識的拍了拍大腿,秦烈看向左側的那個中年文士來。「你倒是在想些什麼,此番叫我來,該不會只是為了讓我們在城牆下面站樁吧?」
那文士微微一笑,胯下的坐騎打了個鼻響,身子晃動了一下。「頭領何必知道的這麼多呢,你知道我們這次交易,對頭領你有好處就可以了。」
「話是如此,那嚴紹要真的來了該怎麼辦?」秦烈皺眉問道。
放着一個守備不是很嚴密的城池在那不管,卻在這裏像個木樁一樣站着,真的等嚴紹來了,豈不是像個靶子一樣讓人打?
那文士失笑了一下。「到不是真的讓頭領像個木樁一樣站着,除了破城之外,頭領願意做什麼都可以,某等所求,不過是借着頭領的威名把那嚴紹麾下的軍馬全部引誘過來而已。」
秦烈皺皺眉,覺得這其中多半有什麼古怪。
但是這卻跟他沒多大關係,他此番來,也不過是為了文士口中許諾的諸多好處他到是一點都不怕對方反悔,雖說世家跟黃巾算是勢不兩立,但很多事情是很難算的那麼真切的,世家通常都有着較多的產業,田產或是個方面,其中當然也包括了商業。
這個時代對商人還不是那麼歧視,像是糜家、甄家都是有名的豪商。北海郡的這些世家,自然也會有着自己的經商手段。往日裏也會運一些貨物到東萊郡去,甚至是多少有些產業在那。走商最擔心的莫過於沿途劫道,而這年月最大的盜匪就是黃巾了。
為了保證商路暢通,除了必要的護衛外,日常的打點也就必不可少。
那些黃巾也不是真的亡命之徒,劫商啊,又不是玩,他們也是要跟着玩命的。既然有人願意主動孝敬,他們又何必非給真的玩命?反正就算劫到了,那些財貨也不可能有人跟他們交易,到不如換一些實實在在的糧食甚或是兵刃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