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變成了紅色,數不清的房屋燃燒了起來,不斷有百姓從房屋裏跑了出來,想盡辦法的去救自己的房子,火卻是越燒越旺。至於那些還沒有大火殃及到的百姓,卻幾乎都躲在了屋子裏面,期望着這場混亂能夠早一點結束。
他們並不清楚在郡守府發生的事,也不清楚作亂的主謀已經被殺,更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對他們而言,在黎明到來之前躲在房間裏是最好的選擇。
「主公,並沒有找到洪壽的屍體,看來他已經跑掉了…」
就在嚴紹還在台階上時,一個甲士突然走了過來抱拳道。
漆黑的鎧甲被染成了暗紅色,在甲片的邊緣部位,甚至還不斷的有血從上面淌下。不過憑着多達三層的鐵甲,這個甲士的身上固然到處都是破損,卻是連一個傷疤也沒有,再加上那張剛毅的臉,作為這批甲士的首領,他的武力值甚至比孫觀也差不上多少。
「也不奇怪,我的那位世叔本來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傢伙,見了事情出了差錯,會跑掉也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說着嚴紹又看了一眼下面的屍體。
儘管洪家跟其他幾家湊出來的家兵戰鬥力並不是很強,但至少還是很忠誠的,所以其中有很多都是戰死當場,哪怕明知道不是這些甲士的對手。
有這麼一批死士,洪壽他們能逃掉並不奇怪。
何況嚴紹身邊的這些甲士,固然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但是卻有一個十分嚴重的缺憾。
那就是機動力…
就像之前說的,嚴紹這些都是真正百里挑一的精銳,每個都有都伯一級的實力。而作為青州最精銳兵馬的敢先軍,其中軍士的實力也不過是普遍達到了伍長或是什長的水平而已。
問題是這些甲士的戰鬥力會這麼強,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們的武藝,也在於他們的裝備。既然是作為近衛存在的,這些甲士的裝備肯定是最好的。單是手中的加長環刀已經價值不菲,何況身上還披着三件札甲。
而且和那些背心一樣的札甲不同,這些札甲都是全身的,可以保護每個角落,每一個都好像移動的要塞一樣。別說是尋常的刀劍了,就算是箭頭射在上面,只要不是直接命中的臉部,基本上也很難對他們造成什麼損傷。
只是穿着這麼厚重的盔甲,大概也就和歷史上穿着板甲的騎士差不多了。馬上已經很是不便,下了馬更是瞬間麻煩起來。
這些甲士雖然已經是難得的勇士,可是活動起來卻很麻煩。就算是上馬作戰,也只能做重騎兵來用,何況是在馬下作戰。別看他們剛才砍那些亂軍就跟切菜一樣,但是指望他們追上去卻有些難度。
所以除了一部分真正的死士死在了這些甲士手裏,實際上有相當一部分的亂軍都跑掉了,而且還是追不上的那種…
嚴紹能理解,這自然是最好的…
「怎麼樣,我說過了吧,沒什麼的…」用手撫摸了一下身邊佳人的臉龐,嚴紹的臉明顯柔和了下來。
「我們相信嚴大哥…」靠在嚴紹的懷裏,張寧輕聲道,眼睛也跟着柔柔的閉上。
一旁的貂蟬也是如此,只是面色卻有些難看,縴手甚至還捂住嘴巴,一點都不敢去看外面。嚴紹有些心疼,抱着她的手緊了緊。也不奇怪,如今門外到處都是屍體,張寧是曾經從屍山血海里走出來的,對這些並不陌生。可是貂蟬卻不一樣,她是從洛陽出來的。就算是黃巾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亂軍也沒有親眼看到過洛陽的城牆。
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一面,對她來說猛然看到自然是難以接受,要不是她跟尋常女性不太一樣,這時只怕早已嚇得躲進嚴紹的懷裏。
嚴紹苦笑不已卻沒說些什麼,畢竟對男人而言保護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不是嗎?
「安心吧,有我在,你們不會受任何傷害的…」
就是嚴紹正對懷裏的二人說話的功夫,就見一個騎兵突然策馬而來。
那些原本負責給沒死的亂軍補上一刀的甲士,頓時衝着那個騎士舉起了手裏的環刀,做出警戒的姿態。
騎士看到這些甲士也是連忙勒馬,不說彼此是一夥的,就算是尋常騎兵看到了這樣的怪物,心底只怕也是會跟着發怵的。
「主公,小人乃周將軍派來示警的…」說着那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