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嚴紹背後麾下千餘騎依次展開,孫堅心中暗叫不妙。
劉表的兵馬固然極多,他卻不怎麼看在眼裏,一是荊州兵馬並不善戰,二是劉表帳下沒有什麼良將。那蔡瑁他也認識,水上或許還算有些本事,陸戰卻只是個庸才罷了。再加上荊州又無什麼騎軍,就算打不過,走總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嚴紹卻不同,無論是華雄還是呂布都是棘手的人物,在他手下都吃了大虧,尤其是那華雄更是連命都丟掉了。而且看他這次帶來的兵馬都是騎軍,嚴紹又是能征善戰的人物,麾下良將極多。要是被此人纏住,他還真未必能回的了江東。
孫堅暗叫晦氣,卻不願意示弱,也抱拳一禮。「復先,好久不見,怎的你也來趟這渾水,莫不是聽信了袁本初的話?」儘管前番血戰,弄的身上狼狽不堪,鎧甲上更是到處都是血污,不過坐在馬背上依舊是威風凜凜,儀表堂堂,讓人不由稱讚。
嚴紹也是抱拳對着孫堅一禮。「文台,你這事真是做的好生糊塗,那玉璽乃是傳國之寶,本該歸天子所有。而今天子雖為董賊擄持,也不該將玉璽據為己有,還是快快將玉璽歸還免生禍患」卻是一點都不否認自己是聽信了袁紹的話,畢竟玉璽的事已經是明擺着的了。
「復先此言大誤,堅乃漢臣,怎會做出此等事情來,實是袁本初逼人太甚。那傳國玉璽堅連見都不曾見過,若是復先不信,堅願對天發誓!」說着孫堅已經舉起手臂,便要發誓。
然而有些玩味的看了孫堅,嚴紹卻是輕笑道。「可是紹也沒看出來,文台兄有疾在身啊」
孫堅一窒,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當初率軍回江東的理由,就是身上偶染小疾。說是小疾,其實只是個藉口,畢竟在聯軍討董這等大事面前,尋常三五天就能治好的小毛病根本擺不上枱面。偏偏剛剛孫堅殺出重圍的時候作戰十分勇武,真的是一點毛病都沒有,這叫人怎麼能不懷疑他在撒謊?
面對着嚴紹的質問,孫堅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好在嚴紹也沒有刻意的去為難他,只是一聲長笑,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嚴紹跟孫堅這邊聊得很歡,卻是把旁邊的劉表給冷落了下來。起先劉表還不知道這支騎軍究竟是從何而來,只得在旁邊觀察一番,等到確定了嚴紹的身份後,便在蔡瑁的護從下輕騎上前。「來者可是北海嚴復先?」卻是聽說過嚴紹的名字。
雖然劉表的年紀也不小了,足足接近六十,還是中氣十足,隔着老遠的距離聲音依然清晰的傳入嚴紹耳中。
嚴紹連忙回禮。「正是嚴紹,閣下莫非便是劉荊州」說着看了過去。
這劉表身長八尺余,姿貌溫厚偉壯,只從賣相看便知絕非凡人。而且歷史上此人在荊州期間,恩威並著,招誘有方,使得萬里肅清、群民悅服。又開經立學,愛民養士,從容自保。遠交袁紹,近結張繡,內納劉備,據地數千里,帶甲十餘萬,稱雄荊江,先殺孫堅,後又常抗曹操,稱得上是一方之雄。
唯一可惜的就是,此人立意自守,而無四方之志,再加上又有一個敗家媳婦
這一切,都導致了他的悲劇
尤其是在他病逝之後,荊州更是再無執掌之人,先是被自己的親信獻給了曹操,而後又落入了劉備之手。
劉表沒有去參加會盟,卻不代表他不關注會盟這件事。在聯軍同董卓交戰期間,他一直都在派人打探着有關聯軍的消息,自然也知道汜水關跟虎牢關前的兩次大戰,還有嚴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劉表既然能單騎定荊州,自然也喜歡結交豪傑,再加上嚴紹賣相極佳,因此到也有些喜愛。
見劉表並不否認,嚴紹拱手道。「紹此番乃是奉盟主之名,勸文台將玉璽歸還,不想卻是碰到了劉荊州。紹在北海時便常聽說公之大名,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也」
對劉表這樣的人來說,在跟人交流時一是看對方的身份,再就是看對方的態度。嚴紹稱雄於青州,也算得上是當世豪傑,如今又如此的給面子,劉表也是含笑抱拳。「復先實在是過譽了,今既奉袁本初之命而來,不如助某一臂之力,將這叛國逆賊擒下」
孫堅聽了一驚,連忙對嚴紹喝問。「嚴復先,你莫非真的要同某為敵嗎!」他帳下將領看向嚴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