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勉強狹窄的通道,明川耷拉着眼皮微微笑了笑,轉頭說道:「我們只有儘快游出那條通道,這樣才能減少危險發生的幾率。」
說完,他便不再囉嗦率先遊了進去。
高山淨也沒有猶豫,緊跟在了明川的身後。
前方的水流很急,在狹窄的通道中朝他們兩人迎頭湧來,兩人逆流前進,遭受到的阻力很大。
而且在這樣狹窄的地方,雙手無法完全展開划動,前進的速度就變得十分緩慢。
只遊了一會兒工夫,明川就感覺到了疲累,雙臂肌肉酸脹。
不知道這條甬道有多長,不知道會不會有敵人突然出現,這種無形的壓力使得身體更加容易疲倦。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已經完全被黑暗包圍,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只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水流以及混合在其中的泥沙。
全身因寒冷而顫抖,體力流失的很快。
明川停了下來。
他一旦停下,就會堵着整條通道,在他身後的高山淨也不得不停下。
狹窄的通道中無法翻身,明川就扭過頭從下方朝身後看去,對高山淨說道:「情況好像不太妙啊。」
「怎麼了?」高山淨問道。
「感覺不太對勁,我們遊了這麼久,就算速度再怎麼緩慢,也該遊了有幾百米了吧,這條通道怎麼可能會這麼長?」明川說道。
「你是不是擔心我們陷入了某種感官上的陷阱了?」高山淨問道。
「你感覺到了什麼麼?」高山淨的感覺很敏銳,明川想知道他是否有察覺到什麼危險。
「沒有。」高山淨搖搖頭。
明川聞言皺了皺眉,難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因為周圍的環境,加上隨時可能出現的攻擊,使得他的精神太過緊張,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還是說實際上他們根本沒有游多久,只是因為在一片黑暗之中,使得時間的感覺變得模糊了,才讓他覺得他們已經在這狹窄的通道中遊了近一個小時?
明川皺着眉思索着,視線在自己的周圍掃視了一圈,除了一片黑暗之外,看不清任何東西。
正當他轉回頭繼續向前的那一瞬間,一個古怪的影子在他的身側閃現了一下。
他感覺到自己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什麼,便轉過頭朝右邊望去。
一片漆黑之中,似乎有什麼在緩緩的晃動着。
明川感覺到自己的餘光掃到了什麼,轉頭一看,卻什麼也沒有看見。
河底本就昏暗,這通道更是連一點光線也透不進來,為了方便遊動,他們將防水用的手電裝在上衣的口袋裏,這樣在他們遊動的時候,光線就能照亮他們身前的一片區域,使得周圍稍微明亮一些。
不過明川帶着的手電只是一般具備防水功能的普通大路貨,並不是專業的潛水用的照明設備,在水中浸泡的時間長了,總是會有些影響,光線就有些忽明忽暗起來。
在這樣的光線之下,周圍的河水似乎搖晃蕩漾的更加厲害。
明川不自覺的加快了動作,然而酸脹的手臂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比。
在冰冷的河水中,身體的熱量流逝的很快,整個背脊因為寒冷而汗毛倒豎,他能感覺到自己皮膚上冒出的雞皮疙瘩。
通道很狹窄,展開雙臂就能摸到兩邊的岩石。
這種不透水的岩石表面被河水沖的很是光滑,手掌摸上去能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冰涼。
他們在水下待了多久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還是更久?
他們進入這個通道有多久了?
高山淨的那個手環法器發動後有時間的限制麼?他之前竟然沒有想起來詢問這麼重要的事情。
說起來,高山淨還跟在自己的身後麼?耳邊充斥着水聲,根本分辨不出是不是高山淨划水時製造出來的。
胸口好像有些滯悶,肺部已經開始感覺到疼痛。
鼻腔和肺部此時已經灌滿了水,如果此時周圍的屏障消失了,他就會立刻因為溺水而窒息死去。
他竟然將自己的性命交給了一個尚且陌生的男人。
明川突然覺得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