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走過去,現在正處在高位,過去就是通往另一個高坡的窪地,中間大約有一公里的距離。站在這裏,居高臨下,看到大約五米深的窪地里,植物底下,依稀看到應該是一具具屍體,當風吹過,屍臭味道飄來,樹葉樹枝搖曳,露出下面更多屍體時,更是肯定。
不是野獸不想吃那具流幹了血的屍體,而是在這裏吃飽了。哪怕是大白天,還能看到野獸在撕咬屍體。荒漠裏的禿鷲,也大老遠的飛過來開餐。它們看到有人來了,最多抬起滿是血污的頭,看一眼、鼻子裏噴出一口氣後,繼續埋頭吃。
看來昨夜那些搶羊下水的野獸,也是嗅到味道趕來,還沒抵達而已。
這裏簡直就是停屍場,每隔幾米就有一具屍體。各種各樣的死法,唯一相同的是目前都死透了。
何凝煙跨過一具屍體,旁邊是一隻禿鷲,帶着幾分不滿地盯着她剛跨過的屍體。這是它的大餐,才剛啄開肚子開吃,就被趕到一旁。瞧着它的目光,好似在說,趕緊走人,它還要繼續。
這樣的屍體,這裏還有很多,野獸多、蒼蠅更多。密密麻麻、鋪天蓋日。而且蒼蠅飛起來就到處亂飛,幸好手插在口袋裏,或者直接戴上手套,褲管被綁腿綁住,否則想想這些蒼蠅撞進衣服里的感覺,那肯定很銷魂。
她停了下來,側頭看着,語氣冷淡異常:「哎,能不能象個男人啊?」
頭埋在她肩膀上的胡安,嚇得頭都不敢抬起來,可嘴巴還是挺硬的:「我就是男人。」
她翻了翻眼,依舊緩緩地說:「是男人就不要趴在我肩膀上。」好象要趴也是應該她趴在男人肩膀上吧?
猛地一抖肩後,胡安頭終於離開了她的肩膀,一看到左右正好有二具已經被吃了一半、死狀極慘的屍體,嚇得趴到了旁邊的比爾肩膀上了。
「去去去」比爾直接就象趕蒼蠅一半,厭煩地趕走。
離開了比爾的肩膀,差點踩到一具臉上血肉模糊而且爬滿蛆的屍體上,胡安尖叫一聲,抱着身後幻境的脖子,這下死也不撒手了。
都那麼大把歲數了,還怕屍體,又不是沒見過。這裏就是稍微多了點而已,嚇成了這樣。。。幻境也只有苦笑着,安撫地拍着胡安,帶着胡安一起走:「好好好,噢噢噢,不要怕,不要怕。」怎麼感覺象奶媽?
屍體也太多了,細細一看,有些是剛死的,有些已經死了三四天了。
「傻帽的同伴看來沒辦法報警了。」在最前面的萊爾手指了指。
大家走過去後,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在十米遠的灌木叢下,躺着五六個和剛才見到打扮差不多的,只不過不是人人白襯衫、也有黑的、紅的。脖子上紅巾居多,也有沒有的,原因是被野獸咬掉了,有野獸想嘗嘗脖子的味道,這種大餐不是天天有的。
誰都不想過去看看,這幾個死因。啃成了這樣,可能除了野獸牙印,也看不到了。相比起來,還是剛才那個死得好看點。
何凝煙一邊走,一邊看着,蒼蠅不停地在眼前飛來飛去,不時停留在遮擋的紗布上。揮之不去的臭味,令人作嘔。如果問地獄是什麼樣子的,這裏應該算是一處。
旁邊有二具屍體是當地印第安人的,雖然穿的有點類似了,但頭上依舊戴着當地印第安人特有的羽毛,從臉型上還是分辨得出的。兩人死於槍傷,幾乎是同時死的,一前一後最多不差過二秒,所以才沒有任何逃跑的跡象。當一個人死了,另一個會愣一下,隨後就步入後塵了。子彈直接射過胸口,穿身而過,這樣的死法應該很快,也代表着殺他們的人不想留下活口。
「印第安人。。。」有同伴嘟囔了一句,大家都看到了。
但印第安人死的並不多,走了近一半路,才看到二具。走走了一段,也沒看到過。看來這二個不是帶路的,就是過來看看,結果一起被宰了。
「大家有什麼高見嗎?」忍着惡臭,幻境問。隨後對着依舊抱着他脖子,眼睛都不敢看路的那個拍了拍:「你就算了。」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比爾先說了:「這些屍體應該差不多一個時間死的。」
雖然被啃得七零八落的,但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上看,確實死的時候差不多。應該在二到三天前。
「有騎馬過來的,但馬這裏沒有。」